她说亚丰说这些话嬉皮笑脸一点都不认真,可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领证以后,他一天比一天对她好,每天给她打电话都要很认真说一句不准离婚的话,生怕她再提离婚。他还跟她说,其实世界上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多,你就跟我凑和一辈子得了呗。
小海说啊说啊说啊说,眼泪淌啊淌啊淌啊淌,终于说不下去了,把脸埋进被子里哭。我也跟着哭,很用力地抱她。说真的,亚丰突然死了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甚至怨恨。他真的可以成为小海一生依靠可以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说没就没了,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终于突然看见阳光和蓝天,可突然一下子,乌云遮住太阳然后天也跟着塌地也跟着陷,换谁谁都没法接受。
小海死死捏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她说那时候我想啊,他反正不聪明,管不了大案子,想闯祸都没地方闯,就随便他闹腾,可偏偏就他最能闯祸,一闯就闯个大的,兜都兜不住。我天天不敢睡觉,一睡着就看见他在梦里跟我笑,叫我别哭,说他在那边也挺好的,叫我好好再嫁个人……
我感觉我的心都碎了,喉咙发紧,嚎了一声,和她抱头痛哭。然后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殷家的哪个人轻轻敲门,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隔门大吼,叫他滚,脚步声犹豫着下楼去了。
我跟小海说,如果杀害亚丰的凶手跟眼前的事件有关,那么肯定很快就会露出马脚。如果跟眼前的事件无关,等我们处理完这些以后,再从头仔细查起,一定会有线索。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人抓住,然后替她扫除一切障碍,铺好一条安全无虞的路,让她亲手复仇。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有森森然的冷意,骨头里窜出毛发来的惊悚之感,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在血液里沸腾。
两个人在被子里抱头哭了很久才终于平静下来,小海擦干眼泪又恢复回淡淡的样子,问我研究中心那边的情况。
我前前后后都讲了,莫玉梅、王专家、陆运衡、陈丕沧、那只空的密码筒、苏醒,还有殷三郎。
我把殷三郎手臂上的镰刀状隐纹以及他说的话都讲给小海听。
小海默然很久,很轻地说:“以前确实每年都会有个男的去老家找我,教我练武,给我钱用,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说,只让我叫三叔,说是我爸爸的朋友,后来几年没去了,倒没想到就是殷三郎。”
我说:“嗯,要不是因为他们家这几年都不太平,殷三郎自己也麻烦缠身,肯定不会不管你的。你是殷家的亲戚。”
她很安静地点两下头,没再说话。
然后我想起银鱼的事。
我跟小海说在研究中心见到杨小燕母女了,代芙蓉的叔叔去世前确实有话托给她们转达给代芙蓉,是叫他找银鱼。
说着话,我打开床头灯,把贴身挂在脖子里的银鱼取出来仔仔细细研究,想看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小海也取出她那条跟我的放在一起研究。
可两条鱼都是平面的,只是做成了金鱼的样子然后刻上了鳞片和眼睛,虽然线条繁复,但真的没有任何空间可以藏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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