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了几分钟,没直接同意,但也没马上拒绝,只说要看他们的行动和态度再决定。
何志秦告辞的时候,用一种无奈得近乎悲伤的表情看我,说:“我只是个传声筒和跑腿的小罗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横竖都是要看上面的意思,有冲撞到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干巴巴地咧开嘴笑,眼神很冷。
他觉得无趣,叹口气走了,居然好像有点委屈的意思。
我对着空气狠翻几个白眼,你再委屈能有我委屈,我爸死了我妈不见了我弟被你们软禁着我朋友的命捏在你们手里我自己何去何从迷茫得很我都没觉得委屈你居然好意思委屈?
真是笑话!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跳,大喊何志秦,他正上车,听见喊声退出来,转身问我还有什么吩咐。
我舌头有点颤,问他:“龟背崖那栋老宅里,现在都是你们的人是吧?”
他点头。
我说:“有碰见过别的人吗?”
他好像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就问得更直接些:“有没有什么人去那附近打探然后被你们的人抓住?”
他摇头:“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心往下放了一点,至少绿萼没在那里出事。
何志秦皱了皱眉毛,大概还想问我刚才这话什么意思,但我没给他问出口的机会,转身走了。
转身的瞬间,我突然觉得,研究中心的气势,好像并不像我从前以为的那样强大,我在跟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他们好像一直在作让步,先是密码筒里没东西,他们没杀我,而是放我出来了,然后去龟背崖,他们折损好几个人,居然还对我这么客气。从表面上看,一切都因为我自己铺好后路,但仔细想,似乎有点太容易了。
所以,这里面有问题。
我很用力地想,最有可能就是两种情况,要么,他们阴谋的计划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顺利,还有很多必须的条件不成熟,比如让死人复活的技术如果不能拿到原本装在密码筒里的食灵虫就没有办法成功,再比如拿不到钥匙,就找不到另外进入主墓室的办法,所以才这么一再一再退让,搞得我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再要么,就是他们在憋大招,先让我嚣张,让我蹦哒,等时机到了,再把我扑死。
后者可能性很大,我得多用心防着点。
我去医院看黎绪,特地注意了下周围的情况,人来人往,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他们的人哪些是我这边的人,心想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在这里打起来那可真叫好笑了。
黎绪比之前好多了,我进病房的时候,她又趴在窗户边偷摸着抽烟,我故意哑着嗓子假咳两声,吓得她一把将烟丢下楼,待回头看清是我,破口骂过来:“你他妈怎么还没死啊?”
我嘻嘻哈哈笑着说:“对不起啊,你惦记我那点遗产惦记得实在是辛苦,恐怕还得再辛苦下去。”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又骂:“你这是哪家的规矩,上医院看病人空手来啊,好歹果篮也得买一个吧?”
我搜肠刮肚找词跟她呛,呛着呛着两个人一齐笑出了声,然后用力地拥抱,很惺惺相惜的样子,笑声里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慨。
大难不死,当然会有后福。
我希望是一劳永逸的后福,永远别再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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