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提一条死狗样将胡海莲提进洗衣房,步履坚定,动作凶狠,脸上却像死水样波澜不惊。
我先站在客厅里发了会呆,考虑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局面,然后到楼上把一些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比如各种证件、法律文件之类的,还有些多少有点附带意义的小物件等等都收进旅行箱,拎到楼下客厅门边放好,想着一会办完事马上就走,再也不回这栋房子了。
然后想起这趟回来是因为黎绪的打火机,便楼上楼下一通乱找,后来在客厅的沙发缝里找到,应该是去北排沟救我前就落在这里。这个纪念版的zippl,看着就挺贵,想起老苗还活着的时候,时不时劝黎绪戒烟,劝不住,只能纵了她的意思,送个打火机。这里面厚重的感情,真叫人伤心。
小海把胡海莲剥得一丝不挂吊挂在洗衣房里,脚尖离地十公分,晃晃荡荡像个不经揍的沙包。
被剥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我瞟了一眼,看见她之前穿在里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上有大片血迹,有些已经干得发黑了,有些还是新鲜的,心里讶异,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于是前前后后打量胡海莲,在她背后右肩胛骨旁边发现一个发炎溃烂正流脓淌血的伤口,面积不是很大,但稍微有点深,不是枪伤,倒像是刻意用尖刀旋下了一块肉,伤得特别奇怪。
小海也走到她背后看了几眼,但并不在乎,提刀一割,就把勒住胡海莲嘴的绳子割断了。
几乎就是绳子割断的同时,胡海莲爆发出一阵狂乱的叫喊,只是叫喊,没有任何言词,拼命喊拼命喊,喊得声嘶力竭嗓子干哑直到终于喊不出来才终于把头低下。
我讨厌高分贝的声音,从她开始发声时就退到外面客厅沙发里坐下,理也不理。小海却崩得住劲、沉得住性子,像根木桩子样杵在那里,冷漠地盯着胡海莲听她叫。
胡海莲叫完休息两分钟以后,开始骂,脏话连篇,骂得混乱不堪而且完全不着边际,我认真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她的中心思想到底在哪里,我们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要来这出。
然后小海终于没耐心了,接起一盆冷水兜头兜脸泼向胡海莲,叫骂声瞬间止住,但只歇了半分钟便又开始了。她的愤怒在她心里燃烧起熊熊烈火,这么大冷的天赤身luǒ_tǐ还被水泼看上去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冷,还是使劲地叫骂,一迭声一迭声骂。
我身体里的毒素没清干净,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对过强的光和过高的声音特别敏感,这会被胡海莲时不时的尖声叫骂闹得头疼欲裂,一气之下拿起她的手机走到里面。
我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手机因为好半天没操作,屏幕自动关掉了,我只得搬凳子想爬上去用胡海莲被吊绑着的手指解开屏幕。小海不放心我爬高,把我拉到旁边,自己爬了上去然后问我要干嘛。
我把手机递上去给她,叫她用胡海莲右手的大拇指按一下屏幕解锁键。
她冷漠地刮我一眼,没接手机,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提刀将那根大拇指割了下来,两滴血溅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的样子特别蠢。
小海狠起来的样子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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