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见到这个刀匪团队中的勾心斗角,两个小虾米的抉择令我万分意外。
瘦竹竿笃定地认为我并不好对付,哪怕是强弩之末也可能要他俩的性命。
并且单单让老大带人和我拼还不够,他们还想尾随在后方捡漏。
他认为不管哪方胜出,必然都是惨胜。
倘若我能将刀疤男斩于刀下侥幸活下,这样的伤体再经过恶战,肯定被他们轻松解决。
而假如我死在刀疤男手下,他们俩就趁机接近,仗着刀疤男毫无防备痛下杀手。之后再将所有罪责往我身上一推,也不用担负杀死老大的罪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瘦竹竿算盘打得很精,不论哪种情况对他而言都是极为有利的。
矮冬瓜听得兴奋起来,一个劲直竖大拇指,惊叹道:“高!实在是高啊!”
然而我却并没有半点沉重的心情,甚至看着他们的身后,都快要笑出声了。
因为在他们后方,是一脸阴沉杀意的刀疤男和几个小弟。
“砍死这两个反骨仔!”刀疤男怒吼了一声,几个小弟顿时提着刀快步冲向瘦竹竿和矮冬瓜。
原本洋洋自得的瘦竹竿,几乎是刹那间变了脸色,一副惊惧无比的模样。
打脸来得太快,我很想知道他此刻心情有多么崩溃。
瘦竹竿当即扯着嗓子高声争辩,说他并没有造反的意思,只是替老大试试看矮冬瓜是不是有反骨。
矮冬瓜也急眼了,也跟着嚷嚷,说这一切都是瘦竹竿在说,他半点都没有造反的意思。不仅如此,他甚至想虚与委蛇,伺机帮老大做掉瘦竹竿。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特么竟然差点笑出声来。
短短片刻,将人性的丑陋面展现得淋漓尽致,简直充满了戏剧性的讽刺。
两个人的信口胡诌自然没有半点意义,丝毫不能阻拦刀疤男杀掉两人的决心。几乎只在刹那,两人顿时分头逃跑,头都没有回一下。
“追!”刀疤男是真的火冒三丈,当即就分兵追杀两人。
而我阴差阳错之下逃过一劫,当即心头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样戏剧化的插曲,我真没信心能苟活下来。
我原本受伤就严重,再加上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副作用,现在废人一个,走路都特么费劲。
无论矮冬瓜和瘦竹竿两人杀来,或者刀疤男带人杀来,我都没信心对付其中一组人。更不必说先对付刀疤男等人,随后还要面临矮瘦二人的袭击。
趁着这货刀匪内乱,我当即往山下继续踉跄奔去。
途中我竟然生生摔倒了两次,浑身疼痛得要命,好似骨头都给人打断了似的。
但我却死死咬紧牙关,再次强撑着站起来。
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熬不下这种痛苦,代价就会是死亡。
老子不想死!
不断给自己洗脑般地重复这种念头,我特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愣是拖着重伤之躯来到了山脚。
以前我觉得聂麒麟是小强,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也相去不远了。
按照我的观察,正门出口的位置已经被这伙刀匪的人控制。保安已经被五花大绑拖进保安室,我远远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门口的刀匪应该只是起个控制保安的作用,仅仅有两人。
别说是我全盛时期,哪怕伤势不这么严重,老子也敢硬闯杀出去。但就我现在这样的情况,倘若还硬冲就是送死的煞笔。
于是我将目光放在了高高的围墙上,笑了。
而看向一旁靠近围墙的大树,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样精彩的表情变化过程,相信都可以做成表情包了。
这是一棵树干高而直的水杉,在很高的位置才有能够承重的树枝,哪怕在农村也是让毛孩子往而兴叹的树——没别的原因,太难爬了。
如果爬不到相应高度,老子根本就出不了围墙!
身受重伤、前有拦截、后有追兵,随时可能丧命。
我一度是真的感到窝火和憋屈了,觉得命运真踏马会捉弄人。
老子都熬到这里了,死因居然是围墙边的树种问题?
我看着手中的满是缺口的骑兵刀,愣了一下,随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草,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没想到!
我飞快地靠向水杉树,而后双臂猛地发力,用刀锋在树体上砍出一个个可以塞进前脚掌的空间。
说好的爬树,被我生生完成了攀登。
我吃力地爬到高处,随后又将四肢缠绕在树枝上。顺着这截越出围栏的树枝,我也跟着从围栏爬了出来。
而眼前的场景,让我心头又是一紧。
因为在外面也有这伙刀匪的人,我身在高处正好能看个一清二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边只有一个人,似乎是起的放风作用。
之所以能确定他也是刀匪,是因为他不耐烦地从车上跳下来,关上车门前的一瞬间让我看到了里面的刀。
芬兰雪地骑兵刀,辨识度实在太强了。
这个人骂骂咧咧的,一个劲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听起来他似乎很不解,如果刀疤男得手的话应该早就出来了。而如果失手的话,也应该有我的援兵赶过来了才对。
或许他没能想到,我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可身上却什么也没穿。
我他娘的连手机都没碰到,怎么呼叫援兵?
这个放风的男人掏出一根烟,在墙边的位置靠着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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