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小布丁那一刻的表现,活生生就像嗜血的野兽。而且还是父母被猎人击杀后,含着血与泪的怒火,不顾一切要咬死仇人那种。
哪怕是一头未到成年期的小兽,那种凶悍捕食者的狠劲也并不逊色。
小布丁的眼力和判断力一向都极为惊人,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做出了最有效果和杀伤力的决断。
现在宋乘风的情况,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的地方就两处——脖颈,还有下边的要害。
显然他双臂持刀挡在上盘,小布丁是没法咬到他脖颈的。
所以她连犹豫都没有,选择了最恶心、最难以接受,也是最残忍、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这种残暴和决绝并不像人,所以我觉得她这一刻像头未到成年期的嗜血凶兽。
唐明宇活着的时候,经常叫嚣要让我“根断蛋碎”。
可真正的“蛋碎”,他已经给我演示过了。
而现在,轮到宋乘风给我演示“根断”的感觉了。
这货的惨叫声简直比杀猪还要恐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模样。不仅如此,眼眶里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乍一看就像是整个眼球和眼白都要裂开了似的。
他浑身蜷缩起来,又跟疯了似的猛地将并在一起的两腿死命往外踢。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几秒,宋乘风就直接两眼一翻白,痛得昏死过去。
小布丁一脸凶狠狰狞,只是眼眶中有热泪狂涌而出。
“呸!”
她吐出嘴里肮脏的条状物玩意,连带着染血的轻薄布料一并掉在了地板上。
小布丁开始反胃地呕了起来,嘴里还悬挂着丝丝粘稠的血液。
这一刻,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吓哭了,也吓尿了。
嗯,是真正意义上的吓尿了。
我踏马亲眼所见,潺潺流水都从地板上蔓延开来。
小布丁拔出一枚弩矢,一把骑坐到昏迷的宋乘风身上,带着哭腔嘶吼道:“我杀了你!”
她的右手高高扬起,弩矢猛地刺进宋乘风的眉心。
稳,准,狠。
尽管小布丁的手还在颤抖个不停,但这一击显然已经带走宋乘风的性命。
猩红的血液,宛如小蛇一般从他的眉心流到脸上。
然而小布丁却没有停,她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地重复呢喃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奋力要拔出卡在宋乘风头骨中的倒勾弩矢,但因为力量不够,将他的头都拽得离地十几厘米也没能拔下深陷的弩矢。
于是小布丁干脆伸出一只小脚丫,狠狠踏在宋乘风的脸上,随后像拔河一般往后拽。
“噗!”
弩矢终于被拔了出来,上面全是肉末和血浆。
小布丁每念一句“我杀了你”,必然一箭刺下去。点点鲜血飞溅,都染红了她的脸颊。
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在短铳中又装填了一发弹药。
尽管这一幕异常残暴,我却没有拦她。
因为,小布丁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她放声痛哭,宛如鬼哭狼嚎,在夜里这样的声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而与此同时,已经有刀匪闯到了门口。
我堵在狭窄的门后,对着率先冲上来的人就是一枪轰过去。
“砰!”
弹雨之花绽放开来,直接将他的头轰得宛如炸开的西瓜,红的白的溅得门上到处都是。
热武器的攻击太富有震撼性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具尸体后面的两人被溅了一脸红白之物,吓得尼玛魂飞魄散。人类基本的情绪中,有种叫“恐惧”的东西狂涌出来,支配着他们的行动。
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面挤!
然而他们后面的人却不管这些,几乎是硬生生将他们又给推了上来。
这一刻,老子只感觉天要亡我,紧急之下也来不及填装弹药,收起短铳便切换唐剑:“小布丁!”
然而小布丁情绪大起大落,大仇得报之下竟然宛如痴傻疯癫一般嘻嘻怪笑着,肩膀一抖一抖的,理都没理我。
我瞬间险象环生,也不知道钢板、护臂、头盔,分别给我挡了多少刀。
我尼玛急中生智,愣是将头一埋,硬扛着挨刀反攻。
我口中迸发出一声怒吼,心脏狂跳着,宛如蛮牛冲撞一般,生生将人撞了出去。
随即我闪电般“砰”的将房门关上,也不管手臂上的伤势,超负荷发力拉过旁边的书桌。
这一刻,我的手臂肌肉感到了撕裂般的痛楚。
大致能够理解了,钟天涯那种伤是多么痛苦的折磨,止痛药都尼玛压不住了。
书桌和地板摩擦发出极度刺耳的声音,强行挡在了门板前方。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数柄寒光四溢的骑兵刀锋刃刺穿了门板。其中有一柄,更是在我的鼻尖前方,吓得老子差点灵魂出窍。
“别疯了,快跑!”我想都没想,搂起小布丁就冲向卧室后方的落地窗,一把将窗户拉开。
身后传来一阵破门的巨大响动,好好的一扇名贵材质的厚实木门愣是被砍得稀巴烂。
我看了一下这个高度,感觉跳下去不死也会摔个残废,等着这伙刀匪上来补刀。
老子心急如焚之下感觉头脑都在发烫,飞快地运转着。
“哐!”
一声闷响,那张书桌被直接踹翻了。
就在这伙刀匪冲进来的瞬间,老子瞬间灵光一闪,猛地将卧室床铺上的东西全部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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