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不停地相聚,然后不停的散场,一场接着一场,谁也阻挡不了。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明天。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明天。
文小果、刘俊、睿文三个人在县城汇合后一起坐长途大巴来到省城的火车站。
在此之前除了刘俊去过新疆,剩下的两个都从未出过远门,就连火车站,也是第一次见。三个尚且稚嫩的孩子,也就勉强算半个小伙子吧,大包小包的堆在脚边,淹没在熙熙攘攘地客流中。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没带多少盘缠,去宁夏的硬座票价是78块钱,文小果站在车站大厅里那面巨大的电子屏幕下,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是去邻省,不然再远一点的话,他出门时从老赵那儿拿的两百块钱,连张车票都不够买的。
刘俊去售票处排队购票,文小果负责看着几个人的行李,没一会儿跑去找厕所的睿文又回来了。
“你咋这么快?找到厕所了吗你?”文小果惊讶的问:
“找到了,但没进去。”睿文回答:
“咋没进去呢?是男的不让你进?还是女的不让你进?”文小果取闹着睿文:
“什么啊,我雄性特征难道就这么不明显吗?人家是收费的!”睿文说:
“上个厕所还要交钱?”文小果很诧异,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你以为是你们村儿啊,一片片广袤的田野里任由你白花花的屁股肆意纵横?我刚要进去来着,门口一大妈等着收钱,一次五毛!我犹豫了半天,觉得我一泡尿最多也就值两毛钱,所以就憋着回来了。”睿文说:
文小果上下打量着睿文,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放纵不羁的孩子,睿文好像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文小果突然笑着说:
“睿文,麻蛋,你变了……”
睿文一时没明白文小果的话,以为是讽刺,其实是文小果隐晦的赞扬。
“哎呀,没事,一会儿上车了再撒尿,我还能再憋会儿,我看电视里演的火车上的厕所随便用,不花钱的。”
火车开通的那一刻,文小果站在车厢过道的窗口旁,他看着窗外,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我的家乡。
三个孩子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伤感,有期待,也有种来源于自由的兴奋感。人生中总会不经意间就遇到一些特别美好,特别有意义,对未来的生活特别有帮助的东西,这个东西也许是一本书、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首歌,也许是一部电影,也许是某个人。
和他们同坐一桌的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福建姑娘,瘦弱的身材,灰色的半袖,淡蓝色的牛仔裤。稍有些暗黑的肤色,带着一副没边框的眼镜,她扎着马尾,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这个质朴又有些活泼的姑娘主动在路途中和他们聊起天来。
“你们是学生吧?”姑娘说:
“恩,高三,刚参加完高考。”刘俊说:
“你呢?”文小果问道:
“我北师大的,大二了。”姑娘笑着回答。
“北师大?”刘俊看着姑娘的眼睛,好奇的又问了一遍。
“恩恩,北京师范大学。”姑娘回应道。
“您哪儿人啊?”文小果说:
“福州的,听过吗?在福建。”姑娘说:
“哦哦,我叫文小果,这是我同学刘俊、这是睿文。”文小果简单的介绍了他们。
“蔡虹。”姑娘笑着点了一下头。
“你们这是去旅游?”蔡虹说:
“去宁夏,是假期去打工的。你呢?”刘俊说:
“回北京,去了青海的藏区。”蔡虹说:
“是去玩儿吗?”文小果问:
“是去调研,嗯……算是玩儿吧。”蔡虹说:
她可能知道‘调研’这个专业的词对于几个山区的高中毕业生来说,理解起来可能有些难。
“上大学这两年,我每年都会去藏区。这次是学校老师组织的项目,我们一起去的,返回的时候我在藏区多待了几天。”蔡虹解释说:
“学姐,给我们说说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啊?”刘俊问:
“对啊,我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说初中生活很艰苦,等考上高中就不艰苦了。可等上了高中,老师又说,初中老师说高中生活不苦那是骗你们的,但我现在告诉你们。大学生活真的很美好,所以你们一定的努力考大学。你给我们讲讲呗?”文小果说:
“哈哈哈,这个话题范围有些大了,不同的人对大学生活有不同的看法和规划。我只能说说我对大学生活的设定,不一定是对的,但是是我内心真实的,而且正在当下践行的。”蔡虹还没说完,被刘俊打断了。
“好啊,在不过能不能等一下,这么严肃,这么重要的话题开始前,我能不能先去抽根烟做做心里准备。嘿嘿嘿……”
“睿文,咱们一起去。学姐,不介意我们一会儿回来满身烟味吧?”文小果说完,拍了一下睿文的肩膀,他发现睿文上车后情绪不太对,一直不怎么说话,时不时的拿出手机在敲打着。
“没事,你们去吧,我不讨厌烟味,虽然我不抽烟,但很喜欢烟的味道。”蔡虹笑着说: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有女生说喜欢烟味的。”文小果说。
蔡虹一路的分享,对这三个孩子而言,仿佛新世界的大门在朝他们一点点打开,虽然仅仅只是从门缝里透出的几缕明亮又温暖的光,但也足以激起文小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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