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理想,
不一定非在天涯海角,
不一定非在家的远方。
你说呢?
他们就像刚出生的鱼卵一样,短暂的相聚后便散落在人海里。
姚小妖婚礼结束后,文小果去探望了狱中的老赵,很长一段时间,他对老赵的关切全都来自阿落在电话里的汇报,虽然过去的六年里老赵一直积极表现,认真改造,还立过功,获得了两次减刑的机会,但是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前段时间晕倒在食堂,轻微的脑梗,好在抢救的及时,没有危机生命,看看后面有没有可以保外就医的机会。
文小果在监狱登记、等待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他隔着厚重的玻璃在电话里还没和老赵聊够10分钟就结束了,文小果僵硬的寒暄,老赵简单的询问了他和家里的情况后,就坚持让他早点回去。
“回去吧,早点儿回去忙你的,跟家里人说明,我挺好的。你和阿落该忙学习的忙学习,该忙工作的忙工作,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经常来这儿。这里面每个月只让花三百块钱,可以买点儿零食,日用品啥的。你阿姨每隔几个月都会给我的账户里打钱,你俩不用管我。走吧走吧,快回去吧,我挂啦……”
老赵视线有些模糊,电话挂的也有点慌张。他站起来摆了摆手,再次示意让文小果早点回去,然后三步一回头的向身后的那扇门走去,留下文小果愕然的呆坐在凳子上。
探视规定的时间是半个小时,文小果没有马上走,他想把剩下的二十分钟消耗完才起身离开,如果这也算是一种陪伴的话。
他不时地张望着老赵刚进去的门,环顾四周,巨大的探视区像银行柜台一样被厚重的玻璃墙一分为二,一排长长的坐凳,一排长长的固定电话。
这个时间段是探视的高峰期,几乎没有空着的窗口,外面的女人在流泪,里面的男人也在流泪。一个女人抱起怀里孩子,身体向前倾斜,把小孩儿的手掌铺开后摁在窗口上,隔着玻璃,里面也是一只硕大的,竭力张开的手。
一间屋子里是两个世界,里面的人渴望自由,外面的人渴望团聚。
从监狱出来后文小果站在路边点起一根烟,一阵风卷着砂砾吹进了他的眼睛,他反复揉动着眼皮,试图用眼睛里的水把杂物冲刷出来,虽然有些疼,但他铭明显的感知到,风里带着自由的味道。
下午文小果坐上长途大巴去兰州找刘俊,前几天在小妖家里他和刘俊还没聊够。
他听刘俊说,一年前大学毕业。刘俊找工作碰了好几次壁,后来在湖北还一不小心被朋友拐骗进了传销组织,后来是刘俊的父亲孤身千里奔袭到襄阳,靠着急红的眼眶,和怀里的一把菜刀把他从贼窝里捞了出来。
刘俊说:
“那一次我逮住机会,偷了组织成员的手机,悄悄给我爸发了求救信息和大概的被困地址,那天我爸冲进来的时候,拉开外套的拉链,拿出一把菜刀,胸口还挂着一张巨大的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毛笔写着四个大字‘还我儿子!’,以前我一直崇拜《古惑仔》里陈浩楠有多帅气,在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狗屁!天底下谁都没有我老爸威武霸气帅!”
文小果七拐八拐的在城关区的一个住宅楼里找到了刘俊开办的培训机构,200平米的复式楼上下两层,休息区摆放着一尊1.2米的断臂维纳斯石膏像,全身雪白婀娜的身姿,可胸部却明显的有些油脂发黑,应该是被人用手抚摸过很多次的形成的包浆。
“二哥,你看我这儿怎么样?嘿嘿……走,先进我办公室。我给你拿个水,马上来。”刘俊说:
“还不错,就是维纳斯有点儿脏了,抽空给石膏像洗个澡吧。”文小果开着玩笑:
“来我这儿吧,咱们兄弟一起做,我这儿执行校长的位置可一直给你留着呢,工资你开,技术入股也没问题。”刘俊说:
“哈哈哈,不了不了,我怕才疏学浅,难堪大任,再把你的培训班着看到刘俊递过来的饮料瓶是汉斯小木屋。
“哎呦,好久没见过这玩意儿了,上次喝它应该还是我们高考完在宁夏一起打工的时候。”
“嘿嘿,现在胃不太好,已经不能和以前一样放肆的喝酒了,汉斯小木屋挺好的,有熟悉的味道嘛。”刘俊说: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挺怀旧的骚年呦。”文小果说:
“那不可,现在我不仅怀旧,还是个文艺青年呢。果果,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啊?”刘俊说:
“一会儿和你聊,先说说你吧,北京待的风生水起的,怎么说回就回来了?”文小果问到:
刘俊伸手给文小果点着一根兰州烟后,把身子瘫在靠背椅上,深出了一口气,说:
“从湖北刚回来那会儿,在兰州城闲着没事儿干,一天到晚瞎晃悠,后来就想去北漂和我堂哥合伙开公司。那注册资金从哪来?最起码的本钱还是要有的吧。我打了一圈电话,大家其实都是穷光蛋,能帮上的忙微乎其微。
我妈个性很倔,连我姐姐结婚时,老太太说,你要离婚,绝不要回家来,自己的人生自已负责。我大学快毕业前那会更狠,说我找不到工作?没钱吃饭去路边要饭去,不准回家要钱。
实在是无路可走。踌躇再三就试试给我爸打电话商量这事儿,那阵儿刚从传销窝点里出来,好多亲戚朋友谁还敢轻易借钱给我,我还对着屏幕给我爸说,我可以拿合约底本、项目计划书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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