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的咖啡幽香随着热气蒸腾而上,醇香混着丝丝的寒意,钻进鼻翼。
“回去之后,可能要去参加魔鬼训练。大概至少半年内,就出不来了。”
他像是在寒暄,又像是在汇报自己的行程。
秦浅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暖意蔓延到全身。
“我也决定回去了。”
秦浅转过头,刚好对上神色诧异的宋繁城的眼睛,听见他问,“回去?回哪里?”
“池家吧。”
她轻轻地笑着,夜色也不及她眉间的浅笑温柔。
“你……”宋繁城迟疑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索着措辞,又像是在思索着该先和她说哪一句话。
“那翟钧霖……”顿了顿,继而说:“他怎么办?”
“等他好了之后,再走。”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明眼人都能看出翟钧霖对她的上心,兴许刚开始的那会儿,他觉得他对秦浅的喜欢并不比那个男人少。
可现在看来,他爱的是从前的秦浅。
而爱现在这个秦浅的人,是他翟钧霖。
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宋繁城不得不承认,翟钧霖对她的爱,胜过他不止一点点。
哪怕在那天,他在翟钧霖的那个地方,也会替秦浅挡子弹。
但他自己也深深地明白,他若是为他们挡,更多的是因为责任,以及为九年前的那个女孩。
而不是像那个男人,是为自己深爱的女人以及心爱的孩子,有着付出一切的觉悟,哪怕是生命。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不走,难道要留下复婚?”
如果不是对上秦浅眸底的悲伤,宋繁城差点一句“对啊”就这样脱口而出。
“你查过我资料,所以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我是躲不掉的。就像……有些你不想接,但还是要去执行的任务。”
她思索着,好一会儿,才得找到一种相似点来类比说明。
“刚认识你那会儿,以为你就是那个地方的人,家人都在灾难中去世,所以你才跟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寻死。”
宋繁城也抬手,将咖啡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缓和气氛一般说笑,“谁知道,你还这么大有来头。”
“不过也对,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你在灾区,那身体素质以及能力都能盖过我们这些每天训练的当兵的。”
“如果是寻常的大家小姐,大概就是娇滴滴的,别说跟着我们在废墟上营救了,可能都等不到我们到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宋繁城可没有忘记,在那片废墟下,救出秦浅的时候,当时她身边的人,全都死了。
就她一个人,坚持着。
换一个人,周遭的人全部都没气了,在一堆尸体里,无望地等待,恐怕不死也得疯。
“不管怎么说,还好你们来了,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再坚持有什么用?”
秦浅捧着杯子转了转,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一直都没有认真地跟你说过一次谢谢。前段时间因为秦初的事,还有点忘恩负义地让你为难。”
“谢谢。”她端着杯子,朝男人举起,“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到池家找我,只要你一句话,万死不辞。”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中闪烁着坚定。
仿佛这不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客气话,而是一个承诺。
宋繁城也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地许诺了给他这么一个承诺,以池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许给他的。
同时,他也知道,这句话后,他们就只是救命之恩与报恩的关系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宋繁城竟然心底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端着咖啡,举起,在空中与她的杯子轻轻相碰,声音清脆又好听。
“做这些都是我应该的。职责所在。”
对他的这个话,秦浅笑了笑,喝了一口热水,又说:“如果可以,帮我给中将也带一句抱歉。当初从基地出来,他一路穷追不舍,我知道,其实他也是为了我们好。只不过……”
秦浅端着杯子耸了耸肩,“我这个人,可能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偏执。”
“他理解的。”
秦浅点了点头。
她没有再说话,望着远方,感觉有些话,说出来,似乎轻松多了。
夜色静谧。
宋繁城想了想,打破了宁静。
“你回池家了,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
秦浅垂眸抿唇,也不知道该如何地说。
池家那样的地方,她一个人回去就够了
秦初是因为她已经准备抛下她一次,做不到再狠下心抛弃他第二次。
如果秦初不在她身边,她也没有办法安心。
何况,秦初是领养的,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对池家的有些人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
即便她对秦初的在乎,会给他谋求些利益,那些沧海一粟的利益在那些人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何况秦初这么乖巧聪明,以池家人的“传统”,是十分欢迎以及会特别热情地提供各种教育以及机会的。
但是翟钧霖不同,她要是和他在一起,就意味着他们会有孩子,对那群人来说,是最最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不仅她的孩子,哪怕翟钧霖都会遭到池家四面八方的各种“关照”。
也许张允茜说得并没有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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