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敌军源源不断的进攻,面对着己方兵马阵法大乱毫无秩序可言犹如待宰野猪一般的场景,面对着对方占据绝对优势而自己处于被合围如同被包了饺子一般的危险境地,做为一军统帅的陈友谅慌忙下达了逃跑的号令。
在四处皆是敌军,陆路完全占不了任何优势的情况下,陈友谅首先想到的是他寄放在岸边有着轻兵把守的大船。
但是这时候的陈友谅第一次体会到一个人如果真正走背字是何种滋味,在自己溃不成军的逃窜下,在一群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而不断躲避下,好不容易脱离岸逃上船的众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高涨的河水已经退潮而去,而绝大部分巨型船只则搁浅在海滩,曾经自己亲手打造并引以为傲的巨型船只此刻就如同是一座座冰冷的坟墓。
此时它们再也不是可以让自己随意掌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战斗工具,此时的它们趴了窝搁了浅就是在向自己宣泄做为工具仅有的一丝丝不满,这就如同和他的兵马一样,原本斗志昂扬而来却要残兵败将而归。
这时候的陈友谅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臣要我亡,我必疯狂;
天我要亡,徒增悲伤。
面对着几乎全部搁浅的巨型船舶,回头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势必要将自己赶尽杀绝不留一丝遗憾的朱家军,陈友谅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寒。
今天的大船是坐不了了,为了保证自己小命得以延续,为了保证自己保留足够的本钱,为了保证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战略资本,陈友谅再次表现出他独具特色的政治人格,他果断放弃了他亲手打造的大船,强行挤进了一艘尚未搁浅已经开动的小船,并命令船只全速前进,逃离龙湾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那些没能爬上船,更没有离开岸的士兵,陈友谅果断做出了决定。
对于这些人,全部抛弃。
你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效忠于我的,现在在这危急时候该是你们奉献的时候了。
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我养你们这么长时间,让你们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干饭,今天该是你们奉献的时候了。
兄弟们,给我顶住,顶住。
让我先跑,等我跑远了,你们是死是活也就不再重要了。
而随着陈友谅这个主帅的溃逃,原本风尘仆仆的汉军仅存的一丝丝斗志荡然不存,在嘶喊中,在溃逃声中,在逃命声中,汉军主力慌不择路,在退步可退的情况下,他们被迫选择跳江而逃。
此时人性的弱点显露无疑。
在溃逃中,好不容易爬上船以为可以捡回一条命的汉军,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同样服务于同一个主子同样归属于同一个门下的曾经的兄弟以前的战友而无情的背叛,在自己刚刚爬上去不久,就被拥有同门之谊的自家军队穿透了胸膛。
对不起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键时刻,我们曾经的战友以前的兄弟已经荡然无存,在一切为保命而服务的利益面前,一切的口号的名存实亡的兄弟友谊已经不再重要了。
现在的你占有了仅存的一点点位置,这时候我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方法来争夺这个硕果仅存的活命机会。
这不是你逼我的,却是现实逼我的。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因为只有你的死才能换来我生的希望。
从根本上来说责任不在我,从原则上来讲我的做法也没有错。
如果在黄泉路上你一定要怨一个人的话,那你就去找我们的老大吧。
谁让这个王八蛋出了这么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决策呢。
而随着陈友谅的溃逃,大汉王朝建朝以来的第二战宣告失败。
与战败一同宣告的是战场上残留下的20000多具尸体和7000多名俘虏。
另外一方的朱元璋军队则宣告大获全胜,在胜利的同时人员兵马则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同时俘获的还有100多艘大船和数百条小型船只。
这些船只则大大弥补了朱元璋水军的劣势,在随后与陈友谅的决战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战略作用。
与此同时,而在这一场战役开干的途中,有一个人的表现让身在后方的刘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中。
此人的名字叫做:张士诚。
在龙江战役结束之后,刘基对张士诚做出了一个对他以及对朱元璋的整个战争生涯斗极为重要的战略定位和政治评价,那就是:士诚自守虏,不足虑(张士诚是一个只会守着他那一片巴掌大的地方过日子的不能之辈,不足为惧)。
在龙江战役中,做为主战派的陈友谅是彻彻底底了打了一次败仗,吃了败仗之后逃回了江西。
而做为战略辅助,并且在战前经过陈友谅亲笔书信做为通知以做加攻的张士诚在龙江战役中,却只是派了几千兵马在与朱元璋的地盘接壤处潇潇洒洒的游荡了一圈,如同公费旅游一般游行了一周之后便打道回府了。
从始至终也没有对朱元璋进行任何战争攻势。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甲乙丙三方是互相敌对的个体,平常日子里三方都是互不干涉却又老死不相往来,而某一天甲方和乙方因为某些绝对利益的关系干了起来,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做为仅剩下的丙方在这种时候看热闹是可以接受的,在看热闹的同时也完全可以趁着双方关系紧张到不可开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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