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友谅满心欢喜的率领大军准备从残破的抚州门入城的时候,迎接他们却是一张张白了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奸邪笑容的一对人马,而这对人马手中拿着的是一支支漆黑幽长的黑色枪管。
枪管上布满的些许绿苔代表着它近乎古董一般幽长的岁月。
没错,这便是朱文正珍藏了许久的压箱神器。
这些黑色枪管有一个相当当的名称:火铳。
而它的发明者同样名扬海外,他的名字叫做:忽必烈(元世祖)。
最开始的火铳装的是圆形石弹,但是随着忽必烈近乎天才般的研发改进,火铳的弹药已经从最开始的石弹逐步演变成了现在的铅弹和铁弹。
而在忽必烈无所不用其极的变态心理下,他近乎创造性的将原本细小的火铳进行了加粗加长处理,处理过后的火铳可以同时装下数十发炮弹的同时,还因为它青铜铸造的良性特点,极大的延长了它的使用寿命。
当陈友谅的大军踏入城门的时候,这些早已经过改良加工的火铳瞬间被点燃引爆。
在当时那种完全没有弹道可言,更没有弹痕可循的冷*交割的年代,这种集无耻、变态、震慑和屠杀于一体的火铳就如同是一枚枚安放在敌军面前的*。
火铳开火的瞬间,犹如当今散弹枪一般甚至比散弹枪还要厉害数十倍的莫名玩意,给陈友谅的大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和人群伤害。
从来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为何方圣物的陈家军,在火铳开火的瞬间就死伤一片。
虽然火铳比刀枪要好用很多,在气势上也可以完胜对方,但是它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这种完全是手动开合的玩意需要专门的人手给它装填弹药。
这无形之中就会形成一种战争空档。
这时候另外一对人马则开始派上用场,他们的领头人则是第二副将赵德胜。
赵德胜这群人就站在火铳手身后,他们手中拿着的一排排绑满长枪短箭的木制栏栅。
城墙已破,栏栅来凑。
栏栅之后,还有瓦匠。
没错,确实是瓦匠。
如果说朱文正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的话,那邓愈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人才。
在那种战斗焦灼万分的状况下,做为守将的邓愈应该是手忙脚乱才对,但是这位仁兄教给了我们一个道理。
做为将军不单单要知道进攻和防守,更应该学会变通。
城墙不是塌了么!
好办!
好办的很!
拉一群人马把塌的城墙给它补回来。
而这时候被邓愈紧急招募来了一群人,做为泥瓦匠的他们手上拿着的不再是刀枪,也不再是凶猛无比的火铳,而是一柄柄真正用于砍砖和泥而用的瓦刀。
他们的任务也不再是为了和敌人正面干仗,更不再是拿着短小无刃只能用于和泥拌料而毫不军事用途的瓦刀来做军事防御,他们此次前来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修筑已经倒塌破损的城墙。
在那种战况激烈万分的情况下,大家不妨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
前面的人在拿着长枪短炮和别人正面干仗,电光火石兵器嘹亮枪林弹雨血肉横飞,而后面一群泥瓦匠则在忙着和泥拌料,还有一群人忙着砍砖破瓦修筑城墙。
那种近乎不可能的出现的场景印入脑海的时候,我觉得谁都会忍不住发笑。
发笑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心生敬意。
我觉得最让我敬佩的应该是做为泥瓦匠的这群人,我认为这群人应该拥有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相当严格的军事素养,因为在那种优劣态势及其明显,在自己兄弟自己的战友浴血奋战甚至曝尸荒野的极端状况下,他们依旧能够舍弃刀枪而拿起瓦刀静下心来迅速修墙。
这种近乎极端变态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由衷钦佩他们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邓愈。
在那种厮杀满天的情况下,他能够迅速做出这等睿智的决断,确实非同一般。
回过头来想想,虽然他们所有人各自的分工不同,但是他们的政治使命却完全相同。
在面对陈友谅这个暴徒的大肆进犯的问题上,他们的目标也都是相同的。
所以我觉得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功臣,在面对陈友谅的问题上,无论何种分工,他们都是绝对的胜利者。
我无法想象当时战役的战况,那种近乎赤身肉搏一般的战役死伤人数必然是个天文数字。
而在前方赤身肉搏中,后方的城墙也在一天一夜中修复完成。
而与城墙修复完成一同出现的另外一个结果是:总管李继先、元帅牛海龙、赵国旺、许圭、朱潜、万户程国胜等全部战死。
而作为主帅的朱文正也在此战中,幸运中枪,侥幸挂彩,英勇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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