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对赵四五躬身一礼后,也不多说,策马而去。望着柳叔的背影,少年暗中掐指一算,不禁开心的笑了。
二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到宋戚镇,已是丑时,才下驿道,就见宋戚镇上空乌云密布,阴风阵阵,直刮的街面灯笼左右摇摆,街道更是树叶纸片飞舞,驿道岔路延伸的那条街,一座双层店铺的四盏一串灯笼上写着悦来客栈,像一条狗的尾巴,在风中摆来摆去,四只灯笼已经灭了两盏,另外两盏也是明灭不定,眼看就要全部黑掉。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整个镇子也没有狗叫声音,没有更夫的梆子声,只有呼呼的风声,再就是两匹马的蹄声踏在街道的青石上,发出的脆响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着。
“小子,怕不怕?”
“赵叔,有浩然正气在,我不怕。”
“哈哈,不怕最好!待会看你的了!”赵四五豪迈道,一把小斧悬浮在头顶。
“哪来的娃娃,还不快点离开,咦,不简单,不简单呐”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身披盔铠甲胄,手持钢鞭,威风八面,正是巡城城隍。他从少年身上感受到昊天的香火气息,带着类似于同门同宗的亲切感。
少年对城隍现身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躬身施礼:“回禀城隍大人,我们途经此处,想歇息一晚明日赶路,并不想刻意打扰。”
城隍只能在夜间现身,巡视所辖地界,即便如此,也是脱出人们的视线,这次能见城隍真身委实不易,一般人见到城隍只有跌跑躲起来的份,虽然人人都去城隍庙,都看到过城隍塑像,这泥胎和真身还是有不少区别。
见到少年,不惧自己,反而大笑。“娃娃,看你和本司有些渊源,今晚就让你看个好戏,看本司怎么打杀这一厉鬼。”
“你这该死的城隍,我一不伤人,二不谋财,就是不甘屈死,你何苦与我紧紧相逼。”但闻声音不见人影,声音飘忽,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是非因果皆有报,若非正寝,那自有阴司为你断案,将你今世所受冤情转变成来世的福报。岂容你留恋人间,为祸一方,你若速速离去还则罢了,如若继续逗留宋戚镇,别怪本司钢鞭无情,到时打你一个魂飞魄散,再拘押你去地府,那时你可是要在地狱煎熬。”城隍威严道。
“谁愿意下地狱,谁愿意在血池旁徘徊,我只想报仇,哪怕拼个魂飞魄散,你倒是放我进去!”
一身的怨念,疯狂的执拗,过七七四十九天尚不去投胎的,便是入了鬼魔,这类鬼魔非阴非阳,不人不鬼,扭转天地阴阳,非常凶恶难缠,但最终会被打杀魂飞魄散,落得个悲惨下场。
“阿弥陀佛,放下执念,回头是岸,贫僧慧岸,见过各位。”一身补丁袈裟,一根旧梨木禅杖,一双草鞋的和尚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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