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连绵,在那处小小的院落,站在屋檐下的孟先生看着天上绵绵的雨丝,陷入了沉思。
这两天,少年二人的行为尽数落在他的眼中,这个少年一言一行是标准的儒门弟子,而且是最正统的儒门规范。已经不在他这个正宗的儒门七子之下,而且有些举止还带有六师兄的一些影子,就像那正骨的手法。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是六师兄的弟子前来找他?那为何不明说呢?
明明知道这个少年是冲他来的,因为少年进入镇子他就觉察到了,少年的问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百年以前师尊已经在这个镇子布下了结界,这个结界类似于一个障眼法的空间,修行者无法自行走进镇子,目前,这个结界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这个少年竟然能够走进镇子,难道他也是通过虚空来的?
更令他迷惑的,就是少年看他的眼神,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复杂情绪,不该是一个初次相视的人该有的。
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认,少年绝非恶意。但是,这里是师尊亲自布置的一块福地,三十多年以前,夫子一战陨落,将气运散布于这些福地,自己诸位师兄与七十二贤士的任务就是守好这些福地,等候机缘。所以,决不能出现差池。
他也受到了天谴,修为大减,虽然师尊将魔祖的一缕神魂传给他,拥有了洞察境,但是他自己清楚,他已经远远不能担负起儒门再次兴起的重任。只能等待,等待其他师兄的召唤,等待那个陈国的崛起,等待魔祖神魂的再一次降临。
藏有太多的秘密,担负过多的责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至少要试探试探那个少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个小小的少年,带着一个小姑娘,即便有些秘密,那秘密又能隐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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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少年就开始了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教书生活,几个泼皮已经过了最佳的读书年龄,论语的第一篇不过五六百字,几个人学了这句,忘了那句,今天认识了二十个字,明天就只认得两个了,后天连这两个也忘了。
以前,不,是千年以后,少年所接触的那都是人世间的极品,修仙界的精英,哪一个不是过目成颂。如今算是遇到了真正的顽石,十七八岁的半大青年,每日间只知打架斗殴,大字不识一个,从没开过窍的混混。苏飞他们不是不想学会,而就是学不会!几天下来,少年就有了极大的挫败感。
教授一篇论语,真的很难!
少年可算是知道,为师的不易!那是真的不易!
镇上的一些孩童也聚拢在神仙庙前,少年也不撵他们,对想学习的也不拒绝,唯一的条件就是能够静坐一个时辰。
能坐得住的,大小孩童还有苏飞三个,共有十来个学生,一起诵读的时候,声音也能传的老远。惹得镇上一些上年纪的人,常聚在神仙庙,听娃子的读书声。他们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如今落在他们儿孙身上,不知道是那辈子的造化。
上一天课,对他们来说那真比坐牢还难,少年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于是,上午授课一个时辰,下午授课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少年带着欣儿取出飞剑在竹林里选上好的竹子砍了,让苏飞他们将竹子搬运到竹林边上的空地。
因为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就在竹林边上规划搭建竹舍,得自于赵四五公输祖弟子的亲传,少年对竹舍的构造也是胸有成竹。
几日下来,少年摸索出一种特别的教学办法,那就是在劳作的时候,少年就给他们灌输儒门礼仪,先贤的故事,再结合论语里的句子,一一道来。结果这个办法反而事倍功半。这些学生也非常喜欢这种教学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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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竹子,就能造梯子,脚手架,就能修缮神仙庙。
镇上的居民开始只是看着这个少年带几个游手好闲泼皮忙来忙去,本以为只是小孩子家瞎胡闹,后来发现,他们不是在瞎胡闹,而是做正经事。
关键是,本来谁见谁恶的那个苏飞,跟这个小雨先生读书,没有几天,身上流里流气的习气不见了,行的端做的正,见人行礼,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
再加上与这个小雨先生也来越熟悉了,就各自从家里拿来工具,七手八脚地前来帮忙。
就这样,识字、讲课、劳作,苏飞他们几个人认识的字渐渐多起来,竹舍一天一天完善,神仙庙也是一天一个样。
十来天下来,竹林边就搭建了两间简易的竹舍和一处凉棚,竹舍用于居住,凉棚用于教书,还圈起一圈竹篱笆,做了篱笆门。
神仙庙的屋顶也修补好,做了竹窗、竹门和竹供桌。
少年就开始修补神仙泥像的工作,欣儿和苏飞他们打下手,先清理原来的塑像,将开裂,松散的泥块清理掉,再用水浸泡。选用干透的竹竿加固,加高。开去有粘土,挖出上好的黄泥,选用结实的油麻丝,拌上糯米浆,修补缺失部分。再用黄泥膏子拌上石灰石挂外层,恰逢梅雨季节,塑像也不容易干裂。
这样两天后,一个高大崭新的泥胎胚子就做成了,又用了四五天,制作了七个小一点的塑像胚子。干了四五天后,就用竹篾刀、竹签子、竹片子和小刷子开始雕刻。
接下来的日子里,和欣儿一起教书、打理竹舍、修补塑像、炼化琥珀、修炼、与镇上的人聊天,日子过得惬意和充实。
住在竹林边上,少年和欣儿就方便修整竹舍了,没有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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