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和张维来到海湾小区找王实，好巧不巧，当天他值晚班，白天没在。
在张维与另一个保安沟通下，我们来到物业的职工宿舍楼，刚到楼下我就听见几声微弱的猫叫，循着声音找去，果然有几只流浪猫，其中一只同在沪宁大学所见的一样，一身三种花色。
没来得及多观察，张维拉着我进去找到王实。
推门见他正坐在床头修理着一个电动的高达玩具。
“这玩意儿你也回修？”
“哦，这是业主小孩儿的玩具，坏了找我修修，挺简单的”，王实见着我俩似乎并不意外，“怎么，你俩找我什么事儿啊，工友都打电话跟我说了”。
“哦，这样啊”
我们委婉地将秦显别墅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询问他们俩兄妹同秦显的关系，借此引出关于他妹妹王巧的话提。
总不能上来就说，我觉着你可能妹妹死了吧？
他俩来沪宁市是因为妹妹考上了沪宁大学，因为不放心妹妹，王实也跟着来了沪宁市工作，毕竟有门儿手艺在哪儿都有饭吃，况且他打小没出过农村，也想来这大城市见见世面闯一闯。
说道这儿，他卷起袖子，拉低领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烧伤，眼中满是悔恨。
“人就真是得认命，早知道就不学电工去学汽修之类的了”
我安慰道：“嗨，现在不也挺好的嘛，稳定，况且王巧熬出头了，留学回来镀层金，工作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这个哥哥的”。
话题转到王巧，他叹了口气，说自打妹妹出国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联系慢慢烧了，从开始的语音，到后边儿只发照片，再到后来连信息都发不了几句。
“大概是长期以来我这个做哥哥都陪在她身边，没给她留多少私人空间吧”
我询问王实是否可以将兄妹俩联系的内容给我看看，虽有疑虑但看在张维的面子上，他还是把手机给我了。
的确，几个月前王巧刚出国的时候，俩人还有语音和照片，我点开听了听，语音很吵，照片也很糊。
王实有点儿不太高兴了，抢过手机，不理解为啥我俩要看他和妹妹的聊天记录。
“当时王巧出国的时候，你有去送她吗？”
“没...没有，当天正好有事儿”，王实吞吞吐吐的样子，“对了，你们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递给张维一个眼神示意他了解的差不多了，对方笑了笑给王实点上一支烟，闲聊起关于秦显的事情。说是为了不给秦显教授添麻烦，我俩是想把和宅子有关的事情都了解了解清楚。
说罢，我们中午还约了秦显吃饭，准备离开，临走时张维还不忘交待王实不要将今天谈话的内容告诉新任房主，怕房主担心。
出了职工宿舍，我心头大概有了事情的全貌，可最后还需要确认一点——秦显是否真的杀了王巧，尸体又藏在哪里。
张维在路上一直问我究竟看出什么没有，碎碎念个不停，果然老人家都是这样。
“等待会儿见了秦显就清楚了”
杀人者身上脱不了灰黑色颗粒状的煞气。
对于修正派术数的人和身负气运的人都有很大影响，吃斋念佛等修行有帮助抑制却不能去除分毫。
即便皈依三教中，苦修、作法都无法驱除，会跟着人一辈子，乃至跟着死后那丝蓝色的魂魄，纠缠不休，好比龚九龄死的时候蓝气儿被黑气儿拉扯着离开。
早早于一家高档的沪宁本地餐厅等候，今儿请秦显吃饭，张维倒很舍得掏钱。比起那天的海鲜自助虽然装潢不怎么上档次，菜品却都是地地道道儿的沪宁味儿，价格也贵的离谱。
一碗巴掌大小的鸭血粉丝汤就要68块钱。
真是应证那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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