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静静道,“为什么哭?”
“娘娘她……她……”她的眼中一红,泪水又是汹涌的掉,“她走了……奴婢一直隐瞒着,以为您不知道,皇子……皇子不要太伤心……”
“我不伤心”,我清淡回答,走到梳妆镜旁,擦去了嘴角血丝,盯着刚被欺凌过满面污泥的脸面,朝着身后的她吩咐,“我倦了,帮我梳洗吧。”
慰蓉顺从的走到我面前,打来温水,小心翼翼目光柔情的擦拭我的脸面,又涂上了些药膏,才将我送到了床榻上,掖好了被角后,她没有想平常一般等我闭眼便离开,而是坐到了床榻旁。
“还有事么?”我盯着她。
“六皇子,您放心睡吧,奴婢会守着您。”她微笑。
我看了她半晌,静了半晌,“我不需要。”
她愣了一愣,却还是没有退出去,脱去了鞋子,和衣躺上了我的榻,将我拥到了怀中。
一股清香袭鼻而来,我有些呆怔。
“六皇子恕罪,奴婢冒犯了”,慰蓉将我搂住,“奴婢的床榻好似坏了,还未来得及修葺,只好如此了。”
我停了好久,抬眼看她,她已经闭上了眼,安宁而祥和,像是睡去了一般。
慰蓉身上的味道浅淡,似有似无,躺在她的臂弯里,能闻到儿时贪恋的奶香气息。
我不喜他人的碰触,可是慰蓉的怀抱让我起了倦意,沉重的眼皮撑了几下,便盍住,沉沉睡去了。
慰蓉之后便时时赖上我的榻,每晚上拥我而眠。
一夜,她望着我的脸颊,轻轻喟叹一声,“六皇子以后会娶妃,生子,这床榻奴婢便上不得了。”
我没搭话,翻转过身扭向一边,“慰蓉,你还是到其他宫里去吧。”待在我的身边,只会让她更加疲惫遭遇不幸而已。
身后的慰蓉静谧了,我闭上眼睡着,好大一会儿察觉到异常,转过身去,看到慰蓉竟然在落泪,捂着唇极力忍着发出哭咽声。
“奴婢伺候的不好么,六皇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这辈子都会好好伺候您……您要是嫌奴婢扰了您,奴婢这就下榻回屋,求皇子不要赶奴婢走……”
说着,她朝着床榻就要奔下去,赤着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我停了好大一会儿,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跳下床,抓住她的衣角。
她停住身子,转脸,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了我,“奴婢知道六皇子不舍得。”
说完,她在我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我的脸颊开始火烧一般的灼热。
“六皇子,奴婢侯着你,以后,你会娶奴婢吗?”
我望着她的侧面,“你要我娶你么?”
“方才奴婢亲了您,您要负责的”,她笑,目若秋水,“奴婢知道,六皇子绝非池中之物,是君临天下的人物。”
“君临天下?”我喃喃着这四个字,“有何用处?”
“君临天下,便能保护自己想守着的东西”,慰蓉盯着我的眸,那目光渗透到我的心底,“君临天下,便再也没有人能轻易毁掉您的东西。”
“守护……的东西……”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沉思着,缓缓的,抬起头,“那,我可以守着你吗,慰蓉?”
慰蓉笑的明艳动人,伸出手指,“拉钩,约好了哦。”
她浅笑嫣然,我的神情很是郑重,脸面又是不自然的氲红了,垂下面去,伸出手指匆匆勾上她修长的指,闭上眼将脸埋在了被褥中,佯装睡了。
平日里,我依然沉默,只有和慰蓉单独在一起时才会说些话语。
她总是托人弄些新鲜玩意儿从宫外稍回给我,糖人,冰糖葫芦,杏花酥糕,枣泥果仁儿……
这些东西,我不喜欢,可是看到她开心与期盼的面容,便忍着甜腻塞到肚中。
一日,我到宫廷御书苑里去借书,随意翻看了一本外家功夫记载,回到宫时,拿起剑比划了几下,竟然一招不陋的练了下来。
满面红霞飞面,收势回身,看到慰蓉在我身后脸带笑容,“皇子竟然会武功啊?”
我望着手中的剑,“这叫做武功么?”
“当然了,武功高了就不怕别人欺负了啊!”慰蓉手中拿着丝帕手绢擦拭我额上汗滴,“六皇子好厉害呢!”
在慰蓉面前我常常脸红,被她夸奖时,一种懵懵懂懂的开心便会在心头泛滥。
我搜罗了宫中极少的关于武功记载的书籍,每日午时之前在院中刻苦练习,慰蓉总是备好茶水和甜点,明眸皓齿的看着我,托着下巴紧紧看着我。
对于我来说,没有特别值得保护的东西,却不想再失去东西。
不想失去的,是慰蓉。
普天之下,能陪伴我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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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逝去一年时光已过,正值寂夜寒冬,宫中挑起赤红灯笼,正是大年三十春节,君上宫里搭了戏台子,妃子们纷纷前往而去,宫女内监们也全都去凑热闹观花赏戏。
慰蓉亲手缝了新衣给我,浅绿袍衣,外罩一件白色袄子,穿在身上,很是暖和。
她难得有赏戏兴趣,我不能靠近君上宫,便由她去了。
慰蓉答应我子时时分一定回来陪我,我便坐在侧宫大堂里独自的等,手中握着的,是托前几日悄悄托叶公公捎来的玉簪,用剑刻上了一个蓉字。
我等待的时候,翻阅着一本书籍,那本书武功心法很是复杂,看过后,只觉招式有些狠决,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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