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会谈似乎无疾而终,但顾兰亭并未觉得灰心,如果李千重能如此镇定,起码说明他有办法保护李承欢。于是他起身道别:“夜深了,晚辈告辞。”
两人互相拱手行礼,双方都有一颗稳如磐石的心,似乎没被今夜的意外影响丝毫情绪。
直到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喂喂喂,你们怎么能让我睡马厩!!唉?!兰亭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顾兰亭踏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李雁南???”
李雁南抱着顾兰亭的腿直哭:“兰亭兄,兰亭哥哥,你快救救我,我不要睡马厩!”
顾兰亭:“……”
李千重:“???”
小千户斥道:“还有脸哭!当街买禁书,不抓你抓谁!”
李雁南哭得更大声了:“我又不知道mǎi_chūn宫图犯法,我要是知道我能买吗!”肯定叫小厮偷偷买哼!
小千户道:“得了吧,朝廷去年颁发禁令以来,每个被抓的人都这么说!像你这么会演的,我见过三百多个了!”
“冤枉啊!本公子在外求学多年,今日才回京,我怎么知道朝廷颁发了禁令!你若是不信,可以问我的哥哥,信阳君顾兰亭!他可以证明!”
李雁南扯着顾兰亭的衣袖,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擦,可怜信阳君上好的锦缎白袍,立马变得皱巴巴的一团污渍。顾兰亭皱眉看他,目光饱含无言的愤怒:谁是你哥哥!
李千重当即明白了,说:“信阳君的兄弟?敢问公子是哪个府上的?”
李雁南立即来了精神:“我爹是大理寺卿李必才!要是让他知道你们绣衣司抓了我,肯定跟你们没完!”对,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儿子不成材,否则还把儿子往这破衙门塞!
小千户道:“我管你爹是大理寺青还是大理寺蓝,我们绣衣司向来对事不对人!就算你爹亲自来说情,也不可能给你破这个例!!”
李雁南心中狂喜,嘴里继续反驳:“区区绣衣司,也敢劳驾我爹亲自跑一趟?不把本公子乖乖送回去,等着倒霉吧!”
这话顿时惹了众怒,一众人等怒目而视:“李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顾兰亭静立院中,冷眼旁观,任由李雁南为虎作伥飞扬跋扈,等众人耐心尽失,才道:“不如遂了他的愿,给大理寺送个信。”
李雁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兰亭兄也!他一拍大腿:“快去快去!对了,大理寺这个点还有人轮值!”
谁知,李千重并不想跟这个纨绔公子计较,只抬手道:“好了,把李公子放了吧。”
这可这么行!!好不容易抓进来,怎么可以随便放出去!李雁南嗖地起身,还没张嘴,捉拿他的小千户不乐意了,把手一拱,禀报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说:“这是李总旗亲自抓的人,要放也得等李总旗回来再说!”
“什么?那姑娘没回来?”李雁南大惊,“你们绣衣司这么惨无人道的吗!!”深更半夜还要让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巡街,他要是来了岂不是更要累成狗!不不不,这绣衣司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时,去送信的小千户回来了:“大理寺没人,都去缉捕人犯了!”
“缉捕人犯?”
“对,一名女子在公主府纵火,据说藏匿在醉仙楼!”
“醉仙楼?!”
此时此刻,醉仙楼围了一大群官兵,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因为房内的场景,实在是太……太不堪入目了。
桌上杯盏狼藉,地上衣袍散落。
灯火幽暗中,一名男子背对着他们。乌发散开,衣袍半露,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外,虽是男儿身,背影却别有一种风情,腰肢不安分地轻轻一摆,便是足以倾倒众生的魅惑。
而更让人面红耳赤的是,他正坐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低垂着头,半张脸苍白病弱,一双手不知如何安放一般缩在袖子里,看着十分局促紧张。
先冲进来的侍卫吓得连连倒退——因为,这坐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是男人!
道德败坏!人性扭曲!
身为大理寺少卿,宋濂一看这幕就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绣衣司的人都干嘛的!这还不抓起来!!明天一定要去御史台狠狠参奏一本!
那妖娆男子双手温柔地抱住低头不语的同伴,手指灵巧地解开他衣领,身子如灵蛇一般攀附在他身上:“来嘛,别这么害羞嘛……”
“咿……”众侍卫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宋濂忍无可忍,重重咳嗽了一声。
妖娆男子这才转过头来。
他这一回头,众侍卫吓得又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人脸上白粉足有两斤厚,两腮起码废掉了一整合胭脂,嘴唇更是红得惨绝人寰,就这么斜眉冲人回眸一笑,兰花指轻拈,朝宋濂娇滴滴地说了一句:
“这位哥哥,平白无故搅了人家的好事,讨厌死了啦!”
声音是捏着嗓子发出来的,又尖又细,令人一听就想堵住耳朵。
“你……!”宋濂气急败坏,冷冷剑芒裹挟着肃杀之气而来。
大理寺少卿乃朝廷拔尖的高手,长剑既出,无可争锋,招式又急又密,一副势要为民除害的凌厉姿态。
而李承欢早有防备,侧身一避,就势滚向地面。连连避开几招,还有心情捏着嗓子大喊:“不好啦不好啦,官老爷欺负良民啦!!”
她一边嚷嚷一边朝门口滚去,身子一硌,忽然滚不动了。
岂有此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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