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叫张敬德,年轻时不着正调,曾经吃过五年牢饭。
也正是这一劫难,竟把我爷爷活生生气死。我爸得知自己气死了亲爹,在监狱之中改过自新,出狱后干起了倒爷的生意。
他倒卖过牛仔裤,健美裤,因此发了一笔小财。后来经朋友介绍,一头扎进泰王国,开始专门贩卖神油和佛牌。
据说,泰王国的佛牌很灵验。有正牌和阴牌之分。
我爸这人向来胆子大,他总是说,正道生意难发家,邪门歪道最生财。
因此,不用想便知道,我爸这人,用卖正牌和神油做幌子,暗地里却一直在倒卖阴牌。
转眼人到中年,那时,我在我们当地读一所三本大学。周六,周日放假都可以回家。
一天,我记得是个星期六,天出奇的阴,学校刚好放假。
我住在我们家兑的不足20平米的小门市铺里,帮我爸照看门店。
“神油特效壮筋骨,生龙活虎大力丸,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只需39块9,保你重整雄风,做男人中的男人……”
我们家的小门脸,门口处摆着一台老旧的立式音响。音响之中,24小时不间断地放着神油和大力丸的广告词。
我爸跟几个哥们约好了打麻将,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了佛牌店。
临出门前,我爸对我说。
“大宝,神油和大力丸39块9,不讲价。要是有过来买佛牌的,正牌最低卖500,买阴牌你多留个心眼儿,别卖给心术不正的人!”
从前,有个小地痞来我家买阴牌,说是想要招桃花。我爸卖给他了一块蝴蝶牌,谁知道这小子一个月的时间糟蹋了六个小姑娘。
最后有两个女孩儿同时被他搞大了肚子,其中一个是粮食局职员的女儿,这个小地痞带女孩去黑诊所打胎,结果一尸两命。
当时事情捅出来,地痞被判了流氓罪,据说吃了枪子。我家的佛牌店因此被查封了一年半的时间,我爸还因为这事儿交了三千多块钱的罚款。
但是不得不说,泰王国阴牌的灵验,简直超乎常人的想象。
那个地痞长了一张窝瓜脸,身高不足1m6,竟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六个女孩儿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主动献身,投怀送抱。
还有一次,我们县城有一个叫刘立秋的赌徒,想要买一个可以走偏运,保佑自己赌运亨通的阴牌。
当时我爸给他请了一尊歪帽红眼儿的拍婴牌,对偏门赌运都有佐助。结果,那刘立秋当天晚上就在赌桌上大杀四方,有个同样好赌的老中医,把自家的房屋,存款和棺材本全部输个精光。
刘立秋这人不懂得做人的门道,不止贪财还要赶尽杀绝。第二天,他就带着一群建筑工人把老中医从自己的祖屋内赶了出去。
老中医家的房子,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农村破砖房。刘立秋嫌弃那房子老旧,便请建筑工人敲墙重改。
谁知,他贪便宜请的廉价包工队,连普通墙和承重墙都分不清。一个大锤下去,砸塌了承重墙,老房子猝不及防轰然倒塌,当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埋在其中。
可最他妈犯邪的就是,当时被埋在屋子下的所有建筑工人,最严重的不过受了些皮肉伤。而那个刘立秋,正好被倒塌的房梁砸中脑门,当场翘辫子见了阎王。
我爸说,阴牌是有死人油,死人的骨灰还有非正常死亡的人士,或者一些婴胎等材料制成的。邪门的很,不止灵验,并且反噬程度强大。一般人如果心生不敬之意,就会彻底被邪灵所控制,轻则破财倒霉,有牢狱之灾。重则丧命,连累子孙后代。
我爸从柜台里拿走了几百块钱,当做自己今天的赌资。
我无聊的翻看着柜台上的日历。那日历表上写着,阴历7月15,中元节,宜搬家,打扫屋舍,忌买卖,杀生。
突然,店门口玻璃大门上栓的铃铛,开始“叮铃铃”的作响。
难不成来客人了?
我有些乏味的抬起眼皮。
可是,我们家的门口处明明空荡荡,一个客人都没有。
不对劲啊!门外明明空无一人,这玻璃大门上的铃铛,怎么还无缘无故自己响了起来?
我心中觉得狐疑,急忙跑到门口去查看。
只见,今天外头的天色阴沉的很,乌云压城,在不久必有一翻暴雨来袭。
“唉!或许是风大吧!”我自我安慰着。
突然,我竟感到有个黑影在我的背后快速的窜过。
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迅猛的扭过头。
“谁?”
我的眼睛像圆润的黄豆粒儿,在眼眶里面滋溜溜乱转。
就在柜台下面好像藏着个什么东西,黑色的,毛绒绒!
我蹑手蹑脚跑道柜台面前,单膝跪地,撅腚弯腰向下瞅。
唉!竟然是只肥耗子。
阴雨天,蛇鼠窜。
我从墙角抄起一个高粱糜子做的笤帚,朝着柜台下方就呼了过去。
“操你大娘!”
肥耗子被我赶的满屋子乱跑。我抡起笤帚,甩开胳膊,在门店里“啪嚓”“啪嚓”一通狂拍。
那耗子跑的倒是挺快!它直接跑到了门店大门口,我拿着笤帚,在店门口来了一招横扫三军。
肥耗子终于惨死在我这一绝技之下,登时被我拍成肉饼,血肉模糊。
突然,就在这时,正好有顾客,推开我们家的店门。
门上的铃铛破天荒的没有乱响,我悄然抬头。
只见,来人是个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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