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在市里?”吕粒还以为老妈那阵在外地。
“对啊。你今天没问我这个,我也准备跟你说呢,我今天不是来电视台看资料吗,看的就是那段时间我和你妈妈拍的东西。”许卫跟吕粒说这些时,眼前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很珍贵的记录资料。
“你们拍的什么啊?”
“就是你刚才问我的那段时间拍的,你一问我就知道,你妈什么都么跟你说过,当年疫情最严重的的时期,我跟你妈妈就在市郊一家救治医院里,每天在第一线拍摄医护人员和那些感染的患者。”
吕粒眼神一怔。
下午,许卫回到工作室时带回了他说的那个记录当年传染病救治过程的纪录片,这是一段没真正公开过的资料,看过的人自然也不多。
吕粒完整看完用了四十分钟,视频画面最后停住时,她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陪着一起又看一遍的许卫,她看到许叔眼圈有点红。
“没想到十几年后,又出了这种事,那时候每天都跟你妈妈在一起,每天一穿上隔离服走进病房就既紧张又兴奋,然后每天很晚下班离开,几乎都是我给你妈妈做完饭一起吃饭,我们那时候就住在医院的宿舍里,直到疫情控制住之前,都没离开过医院……”
许卫说起这些往事,泛红的眼睛里闪着亮光。
吕粒默默听着,一直等到许叔说完情绪平复了一些才开口,她问许卫能不能再拍一个这种的纪录片。
“你是说去医院,拍这次的传染病救治过程?”
吕粒点头,“对,虽然这一次大家都有了经验,情况也不像当年那么凶险和充满未知不可控,但是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还是面临一样的情况,他们应该被记录。”
许卫听完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窗口透进来的一抹午后阳光,他觉得身上热血涌动,这感觉就很像十几年前的某一天。
那一天,他看着一身黑衣的贺临西,眼神果决的向他询问,敢不敢跟她一起去最危险的隔离病房拍片子。
“行,我去申请,你先做准备。”许卫迅速拍板,就跟当年一样毫不犹疑。
——
一天之后,夕阳落下去的时刻,吕粒和许卫走进了医院的隔离区。
进去就见到了齐局,只不过齐局这次的身份有了变化,吕粒他们看到她时,她正在输液。
“我也开始发烧了。”齐局说的很轻松,她看到吕粒拿着也做了遮挡防护的摄像机,“进来工作的?”
“是。”吕粒打量着齐局的脸色,不清楚她的状况到了什么程度。
齐局看人一向犀利,她看出吕粒的心思,就主动说了下自己的身体,她是昨晚开始发烧咳嗽的,起初状态和林寂差不多。
听她提起林寂,吕粒马上问自己能不能先去看看林寂,她自从那晚隔着病房门和林寂见过后,再没见过。
齐局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护士,问她能不能把医生喊过来,护士转头出去,齐局才告诉吕粒,林寂的症状又加重了,但是这么多天依然不能对他确诊。
“严重了怎么还不能确诊?会不会弄错了,他其实根本不是疑似,就是别的病被误当成这个隔离了?”吕粒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
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
可是被护士喊过来的医生,很快就打破了吕粒的幻想,他说了下林寂的病情,听得吕粒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尽管医生说了最好不要去病房和林寂近距离接触,吕粒还是提出想见面的要求,她是以这次进来拍摄纪录片的名义提出来的。
吕粒和医生说完,扭头看着病床上的齐局,“我不是单纯因为私人感情才要这么做,这也是我这次进来的工作。”
一个小时后,吕粒再次隔着病房的门,看到了林寂。
林寂被一个护士扶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护士帮他戴好口罩后,病房里又做了一下消毒处理后,吕粒才拿着拍摄设备推开门走进病房。
“就站在那儿,别再往前了。”林寂拦住吕粒继续往前的脚步,让她站在和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
吕粒先和护士说的话,问林寂的体温现在多少,护士回答说五分钟之前刚测量完,三十八度五,还是高烧。
林寂隔着口罩露出笑容,“这是目前最低的测量结果。”
吕粒说不出话,只是冲着他用力点点头,然后眼神就锁定在了林寂身上。
等到护士离开病房,吕粒趁着林寂看房门口的工夫,准备悄悄再往前靠近一下,结果刚一抬脚就被林寂的目光给再次拦住了。
“我是进来工作的,我和许叔一起进来的,想记录下医护人员和患者的真实情况,我需要离你再近些。”吕粒试图说服林寂让她靠近。
林寂微微蹙眉,眼神落在吕粒手上的拍摄设备上,“我猜到了,看你拿着这个进来就知道。”
吕粒吸口气,“那我过来了。”说完就想继续向前。
林寂这次没说话,他看着吕粒摇摇头,吕粒往前只走了一步,最终停下。
“外面现在怎么样,你和修复室那边有联系吗,他们还好吧。”林寂忽然问起这个。
吕粒还真的联系过,她在公布疫情的那天就给林寂师父侯伯平打了电话,问候老爷子身体,也嘱咐他们注意防护,但是并没提起林寂。
倒是侯伯平跟她问起了林寂,问她这一年来有没有徒弟林寂的消息。
吕粒和林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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