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雷诺也不知龗道在想什么,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让安晓晓越发紧张,觉得自己好像连每个毛孔都被他欣赏了个遍。
半晌后,他放开她,淡淡说了句:“长成这样不好!”
安晓晓如释重负,不禁庆幸,爹娘将她生得平凡了点儿,让百里雷诺嫌弃了。
也是,他自己就长得这么妖孽,后宫又都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哪里看得上她?
她笑着提议道:“皇上,那我还是下地睡吧!”
百里雷诺却威胁地看了过来:“你知龗道外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吗?若不同寝,一定会被人发现。”
安晓晓沮丧地叹了口气:“那要怎么办啊?”
百里雷诺朝床榻看了眼:“睡这里!”
他说完便背对着她躺了下去,不再说话。
安晓晓迟疑了一下后,也认命地躺到他身旁。为防万一,她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一个空隙都没留出来。
壁上蜡烛渐渐烧尽,房间里漆黑一片。
虽是背对着背,但她人生中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同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精神抖擞的结果是,被子里越来越热,她开始浑身冒汗。这寝宫地砖之下埋了管道,由外间烧炭将热气通过管道传导到屋子里,所以别看现在是冬季,栖凤宫里可是暖和着呢。
不行了,撑不住啊!安晓晓掀开被子一角散热。过了一会儿,干脆全打开来,只浅浅搭了点儿在肚子上。
发热的问题解决了,她依然睡不着,只好尽量小心地翻来覆去。
新的问题又来了,好像不盖被子还是有点儿冷啊!她便又开始往被子里移动。
忽然,身旁那人转过身来,一把将她的腰肢抱住了。
她吓得动弹不得,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百里雷诺也已经盖到同一张被子里来了。
“冷吗?”黑暗中,耳际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不冷,不冷……”安晓晓边说边朝外挪,试图离他远一点儿,腰上却猛然一紧。他威胁的声音再次响起:“再乱动,朕就不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她一僵,停止了动作。
这一停,寝殿内又安静了下来,她都能听到自己和百里雷诺“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为了缓和气氛,她讪讪地开口问道:“皇上,你怎么还没睡着?”
“你在身旁动来动去,朕怎么睡得着?”他长长叹了口气:“真是磨人!”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爱昧?安晓晓掩耳盗铃般紧闭着眼,身体僵得都要抽筋了。
百里雷诺忽地低低一笑,热气从她头顶传来:“你很怕朕?”
安晓晓简洁地应了声:“嗯!”
百里雷诺没再说话,寝殿再次回归静谧。在安晓晓以为他已睡着的时候,却听他说道:“你笑的时候比哭好看很多。朕受不了你哭的样子,所以你就安心睡吧!”
安晓晓这才明白,他说自己长得不好是什么意思。可是,这句明明该让她安心的话,怎么反倒搅得她心烦意乱了呢?总觉得他这话里还有些自己体味不出的感觉。
带着这样的疑问,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
清晨,安晓晓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百里雷诺的怀里。
她一惊之下自然反应地抬起头来,正好磕在上方百里雷诺的下巴上,“砰”地一声闷响。
“你在作什么?”百里雷诺摸着下巴愤怒地看着她。
安晓晓连忙朝后又缩了几寸。
拉开些许距离后,反倒看得更清楚了。只见他黑眸如星,剑眉入鬓,墨黑的头发垂直披在肩上,除了那如刀削般的下巴有些许淤青外,整张脸找不到丝毫瑕疵。
安晓晓暗叹一声妖孽,随后又不由自主地退了一点儿,背靠到了壁上。
百里雷诺危险地眯起眼睛,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外间有个尖细的嗓音轻声喊着:皇上、皇上……
这是规矩,每到寅时便有侍寝的太监叫他起床。他又恨恨地看了安晓晓一眼,回道:“朕起身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宫女太监们举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虽说都是低着脑袋,一副恭谨的样子,安晓晓还是不由自主地害羞了。
百里雷诺见她抓着被子蒙住脸,只余一双亮晶晶的圆眼在外,看起来说不出的可爱。他好笑地命令道:“还赖着作什么?快起来为朕梳洗。”
安晓晓无奈地放下被子,钻了出来。
一番洗漱后,她开始为百里雷诺穿衣。这活计她五年前也算干得熟练,麻利地为他套上龙袍后,又整理起衣领来。
百里雷诺直直立着,任由她摆弄。她理着理着,忽然瞅见他颈间有一条细细的红线,深埋进里衣中。
“这是何物啊?”
她好奇地揪着红线准备扯出来看,手却猛然被百里雷诺握住。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古怪地问:“你确定现在要看?看了可就一定要接受了!”
明明是调侃的样子,怎么眼底深处又透着认真?
安晓晓眨了眨眼,收回了手:“不看就不看咯。”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为他穿衣去了,却也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情。
……
几日后。
四通国京城的百姓都在为一件事翘首以待,那便是镇守边关五年的锦城侯要回京了。
这五年来,锦城侯挟穆家军的威名,在边关数次击退因北方内斗而流亡的异族大军,成功守护住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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