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孩对展云的敬佩上升到一个极点。
回到家稍比平时晚了些,元氏招呼他们吃饭。小四儿又是搬凳子又是递汗巾,对展云十分殷勤。
元氏问:“今儿这是怎么了?”
回来路上早就商量好,谁都没有将事情说出来。
小四儿扒着碗里的饭兴奋的跟母亲说:“以后我也要像大哥一样!”
展云随手摸摸他头顶,夹了块肉过去说:“那就多吃些,快点长高!”
如此欢乐融融只维持了一个时辰。
镇国公府门前站了一堆人,来势汹汹将府门堵住。
福叔进去报信,展云出来看着那一张张来者不善的脸,转身把福叔和元氏都推进门里。
“咣当!”一声,大门阖上。
“御史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展云揖礼,立在门前不慌不忙问道。
“哼”那御史大夫姓周,一甩衣袖,倒也不客气,径直就要往里走。
展云上前拦住,将人拦在台阶下:“周大人这是要作甚?私闯人府宅不成?”
周御史一脸不耐,眼皮子甚至都不曾撩起来:“将你家大人叫出来,老夫不与你这黄毛小儿纠缠!”
展云立直腰板,双手背于后,端出几分架子:“我家,现今我便是最大,有什么事直接与我讲就好!”
“与你讲?”周御史气结,但细想这话也没错。如今镇国公府唯剩遗孀遗孤,若真论起来确然该如此。
周御史上下将人打量三遍,神情轻蔑,一捋胡须,端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架子,缓缓开口道:“我问你,你今日当街行凶,打伤我嫡孙,你承不承认?”
展云没有丝毫愧疚和胆怯:“对呀!是的!打了!”
“竖子无礼,你当街行凶竟然还这般理直气壮!这可是在帝都,不是乡野村间!”周御史声音提高。
展云问:“所以呢?”
“你...你...你这黄毛小儿,真是气煞我也!”周御史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模样,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展云白他一眼,心说:气得就是你。
“周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那架势分明是不想奉陪,待人回一句就走了。
周御史一把年纪,几朝元老,门生广布,朝堂上向来都是别人瞧着他眼色说话,何曾受过这般对待?气恼着指着镇国公牌匾道:“你这没教养的小东西,今日老夫便替展家好好教训教训!省得日后出门丢人现眼!”
众家丁奴仆十分有眼力见,握紧棍棒只待一声令下。
看来免不了要动动筋骨了。
他从不生事,也不怕事,自幼无依,四处流浪,若是所有事只一味忍耐,岂能活到现在?
展云琢磨着该如何收场,不知镇国公和御史大夫哪个官大?
“吱呦...”
沉重的朱漆大门发出年迈的声响。
元氏从里面走出来,侧身福礼,开口道:“周大人安,方才的话妾身都听见了,多有失礼之处,您老德高望重,万不至于跟个小辈儿置气。”
她脸色很白,只有离着近的人才能发现手指微微觳觫。
元氏身侧跟着出来的福叔,也是一脸褶子能夹蚊子。青儿眼里含着泪,跟她一同躲在门后自然是小四儿,只漏出半个包髻。
展云先前那股镇定自若完全被打乱,有些气恼,却又完全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声音里压不住火气说:“福叔,快扶婶婶进去!”
几人谁都不动,展云干脆将几人卷包菜一样推进去,福叔挣扎着,还要说些什么,‘嗙’一声连话带人全部关进门里,用了十足力气,语气不甚好:“今日谁都不许跨过这道门!”
转过身,眼神瞬间冷下:“你们这帮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一起上啊!今日小爷给你们松松筋骨,省得逮谁咬谁!”
周御史气得跳脚:“庸俗!粗鄙!本来你磕头认错,说几句好话还能饶你!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出言不逊,日后不知还会闯出什么祸端!来人啊!给我打!”
众人得令,三十几人蜂拥而上。
不多时又被打下台阶,这岂是吃素的主儿?人都倒在地上了尤不解气,夺过棍棒耍得虎虎生风,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
唯独周御史站在其中,抖着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吹胡子瞪眼,气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展云打够了,横起棍棒抬起腿一杠,只听‘嘎啦’一声,寸余粗的实木棍应声而断。扔到周御史脚边,挑挑眉冲着他挑衅:“好不禁打!你府里尽是这样一帮废物玩意儿?!”
府内下人见状忙跑去求援。
须臾,一大汉从里面走出来,虎背熊腰,肌肉虬结,一看就是横练功夫。
大汉上前来抱拳对周御史行了一礼。然后踢踢脚边最近那人,怒道:“赶紧起来!别躺这丢人现眼!”
周御史又有了底气,怒道:“王教头定不能轻饶了这小泼皮!”
他看着展云,有些意外,很难想象这么干瘦,能将三十几号人打趴?且身上毫无损伤。
王教头抱拳:“在下王猛宿城人士!”
展云蔑了眼:“不用报名,打狗而已!”
王猛:“你...”
“你什么你!”展云打断他:“眼下你不就是人家看门狗吗?自家主人欺负老弱妇孺不过,便把你叫出来咬人!”
王猛原为镖师,京城中小有名气,后被周家重金聘来,怕的是辽人再犯,有些依仗。王猛本人不喜寄人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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