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东子把展云拉到人旁好一阵嘀咕。
“没问题!”展云一口应下。
九月十六秋高气爽,婚礼那日,迎亲队拉了好长,敲锣打鼓,鞭炮响了一路,铺了一路,从东城到西城当真算得上十里红妆。
青州好多年没有过这么大阵仗,几乎全城都出来看热闹,小孩们围着圈闹新郎。东子给出去喜糖瓜子能有一口袋,笑得像个大傻子。
迎亲队伍停在一处大宅院前,门头挂着匾额赫然写着展府二字。翠儿没娘家,展云提前与展霖说了声,在婚礼前一天将人接到府上。
送亲的也是军中熟人,没太为难,门口摆了一排酒,碗口得有脑袋大。
屋里媒人听见动静,与翠儿说:“新郎官来啦!新娘子哭嫁,哭的越大声越好!”
一向胆小听话的翠儿却说:“我要笑着嫁给他!”
转眼功夫门开了,一群人涌进来,闹哄哄的。
东子背着新娘子从厢房走到门口花轿,不管旁人怎么催怎么闹,一步步依旧按着自己的步伐,行得十分稳当。翠儿俯在他背上,心里默数,一步,两步,三步......一直数到七十九。
“翠儿,坐稳了,咱们回家!”东子将人放在骄子里时俯在她耳边小声说。
“嗯”翠儿点点头,隔着盖头,没看见她家东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迎亲队伍全是军中的人,队伍很齐,乐声也勉勉强强好歹有那么调调,可抬轿这活谁都没干过,几个轿夫一起轿可苦了里面的新娘。本该走在前面的新郎官亲自压着轿边,走了一路说了一路:“慢点慢点!”
西街最里面的小院就是东子家,能看到的地方几乎都被红色覆盖着。他还请来城里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司仪。
随着一声声带着节奏的高呼,新娘子跨过火盆,进了门槛,与新郎同跪在堂前
“一拜天地......”
铜锣一响,展云候在门口点燃炮仗,惊示天地为新人做证。
婚礼于旁人来说,最重要的环节是吃酒席。东子家院子小,流水席摆到街上,都是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喝起酒来自然少不得耍两下,划拳的,掰腕子的,张安凑到赌桌前与人玩骰子,连林蔚都被拉走比试,闹腾的整条街都沸了。
只有展云坐那是真正在吃。
东子为了这场婚礼,差点把自己都卖出去。哪哪都比对着不能比别人差。席面也够排场,有鸡有鱼,四盘八碗,大厨从春福楼请来的,比伙头兵不知好了多少倍。许久没油水,敞开肚子吃,老马和孙五互敬两杯之后就见面前的菜已然见了底儿。
除了东子来敬酒,小抿了一口,展云那酒杯就再没动过。
吃完了,喝高了,一群人吵吵闹洞房。
展云一马当先在最前:“咱们得看着新娘子对不对?!刚才喊了半天新郎还没亲呢!这可不行啊!”
东子喝得不省人事,听见这么说瞬时清醒几分,摇摇晃晃过去想拦着。展云朝林蔚使了个眼色,林蔚和展云一人扛着一边肩膀把人架进去,三人并着,进门时还被卡了一下。
众人跟在身后起哄,哪知展云刚进门,一转身‘哐当’关上门,干净利落下了门栓锁紧。
大伙这才知道被耍了,一个个跳着脚在门外喊:“今儿大伙都不走了,晚上在这听墙角!.......”
东子没甚准头的拍着他俩肩膀:“好...兄弟!够义气!”
好兄弟把他扔进屋里,摔了个四仰八叉。
东子爬起来,酒醒了不少,瞧着端坐在床头的新娘子不觉又醉了几分........
林蔚跳墙头出去,人们逮住一阵揉摩解恨。好在外面那帮人并没闹腾多久就走了。展云从墙头上露出一双眼,四下看看没人才翻身下去。
墙头不高,很意外看见一人。
“你怎么来了?”展云分外惊喜。
不远处,展霖眼睛看向左边说:“蒋镒邀我过来有些事商议!”
蒋镒的打铁铺确实离着不远,难不成又打出个双节连环流星锤的新款式?那家伙喝多了十八样兵器能打成一体,能不能用不知道,估摸着拿出来能将北蛮军笑死。
展云今天一整日都比较兴奋,很自然走近与他一道往打铁铺走,一路喋喋不休:“东子给了我一大叠子红包,说有人闹就给几个。以往都是起哄跟人要,本想偷偷给自己留几个,谁知到了那会儿根本顾不上!那群人一个劲瞎扒拉,还有比我大的人都来闹,真不害臊!......”
一边说着低头看了眼,果真还是穿深色好,不显脏。
“我头一次帮人接亲,真不知道怎么又那么多规矩?!提前演练了一遍,司仪那老头好像一直盯着我,生怕我走错一步砸了场子.......”
路上铺了一地炮竹纸屑,踩在脚下软软的。
晃眼入冬,托后卫军统领卫琅的福,大家穿上了棉衣。
可卫琅还是没有零花钱。
无法,只得去找展霖,望他能替自己说句好话。
堂堂卫小公子长这么大还真没求过谁。
想着军营里人多眼多嘴也多。于是特地选了他不在军营的日子,又逢阴雨天,登门拜府。这也是没办法,天气好时展霖准不在府上。大概人们觉得这位官爷比别的好,不管大事小事都爱找来大将军。
府中朱门大开,唯有两个站岗侍卫,同在军中,自然是认识这位后卫军统领的。军中礼数不多,便也省了通报,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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