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卫琅声音不轻不重。
展云说知错,且带着十二分诚恳与他说了声对不起。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道歉了,瞬觉索然无趣,挥挥手撵狗一样:“好吧!大人有大量且先饶过你,下不为例!”
展云点头称是,保证不会再犯,而后就头也不回走了。
还是若风有眼力见,扶起自家公子,掸掸衣服上草屑尘土,小声提醒道:“公子怎么不将银子要回来?”
忘了
看他诚恳道歉,就没想到这茬。这厮一定故意的,根本就不诚心,吃进嘴的肥肉就没想吐出来。真能装,真不要脸!
隔日,展云就被升为后卫军统领传令官,口头上的,没涨饷银,也没啥特权。依旧要和其他弟兄一起拉练,完事了跟在卫琅身后,走到哪跟到哪,夜里在帐外守夜,美曰其名不能延误军机要务,得随叫随到。
对此展云倒也不觉什么,跟在他身边吃好喝好,展云天生一张好脸皮。刚煮好的鸡汤面,若风刚给公子盛了一碗端过去,转身那厮就抱着锅胡撸。若风想抢过来,论身手他哪是对手,展云两不误游刃有余在帐篷里与他耍闹一般,一锅干完了,锅子扔过去,若风一看简直比刷的还干净。展云刚够三分饱厚,吧唧了下嘴:“味道不错,再煮两锅吧!”
煮了一上午的鸡汤呢,味道能不好吗?
若风当然不可能再给他煮,展云看见案几上放着点心,拿起来就往嘴里放,就这样,帐篷里凡是能入口的一律没放过。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卫琅气得吃不下,展云也不嫌弃端起他那碗面就给干了。
至于守夜,卫小公子帐篷里就俩人,里里外外都是香喷喷的。相比几十个人的帐篷,这儿简直就是天堂。那群人打呼噜放屁磨牙说梦话的都有,伴随着脚臭汗臭狐臭各种气味,现在天气正热味道似乎都要发酵了,蚊虫进去能直接熏死。那都能睡着,到这还有什么可挑剔呢?
卫琅让他去城里买东西,三十里路程一个来回才用了一个时辰,如此跑了三趟,丝毫不显疲惫,反而越发有精神,甚至主动问还要买什么?只有展云自己知道从中赚了多少差价。
这速度,卫琅十分满意,办事也干净利落,但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与卫琅原先设想大相径庭,本以为将门之后哪怕流失在外颠沛流离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哪怕有展霖万分之一也该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最最不济,随便叫个人过来呼来喝去无理取闹久了也会有脾气吧?可这位活脱脱一块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惹人厌的很。
卫琅设了两次陷阱,结果整盆水一滴不浪费泼到主仆俩身上,另一次若风摔得差点毁容。
其实,莫怪展云皮太厚,实在是这位千金大少太嫩了。用在教书夫子和府里下人身上的恶作剧手法,照搬过来对付这个千锤百炼百毒不侵的人精,实在不够看。
展云心里暗笑,若是换成以前那位心比锅底黑的笑面虎,可能展云早就得夹着尾巴讨饶了。
也得亏有卫大少爷这么一通闹腾,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卫琅琢磨着不能这么下去,这不相当于奖赏?正想着实在不行就去找严青,说说好话,让他帮忙教训一下这脸比城墙厚的无耻之徒。
说得巧不如来得巧。
回去时远远就见一身影立在自己帐篷前,欣长笔直。卫琅依旧行的慢悠悠,严青迎上前去,不由分说拉起人就走。
“出了点麻烦”严青惜字如金,仅用五个字就说明来意。
若风没跟上,催促展云赶紧追上去瞧瞧。久居宫斗圣地,若风十分记仇,无论脑补还是脑残都是十分一流,且深谙用人之道,塞了块银子给展云,嘱咐他千万千万不能让公子挨了打!
展云收下银子,暗自腹诽:这人是聋吗?人家那不说‘出了点麻烦’吗?
实在是因为若风被严青打怕了,而且平常人哪有他那般好耳力?
严青轻功好,即使带着卫琅这么个大拖油瓶也丝毫未显拖沓。展云也不差,虽然不及严青那般飘逸,但速度绝对没的说。
严青略微侧目,被卫琅发现,没好气说:“你看着点前面,仔细别摔着我”
一直往东,目的地在港口码头。
原来是吴广禄派人将港口未查验的货船全放行了,秦伯章派士兵跑回来禀报,蒋镒二话不说拿起刀就走了。这还得了?张屹山赶忙去追。展霖出去公干,走时吩咐过,倘使吴广禄为难让卫琅过去就好。
港口那场景简直乱得不能再乱,赶到那时蒋镒已然举刀,口中喊着:“就是犯了死罪我今日也要将你劈了!”
张屹山在后面抱住蒋镒,秦伯章挡在前面,吴广禄真乃奇人也,这种情况下还能卖弄三寸不烂之舌:“我乃朝廷命官,尔等岂敢造次!本官乃是奉旨行事,监管两国通商一事。如今尔等多加阻拦本官定要上报朝廷定你们不尊圣旨之罪!”
“你他娘有病吧!狗日的什么玩意?什么狗屁两国通商?草你祖宗的跟北蛮子他娘的点头哈腰!你都忘了祖宗是谁了吧?猪油吃多糊住脑浆子了?你他娘的......”蒋镒破口大骂,真想一刀劈了那没脊梁的狗腿子。奈何张屹山抱的太紧,秦伯章那走位活像是要用自己接刀子。
吴广禄被骂的头脸涨红,手指着蒋镒喊道:“大胆!竟然敢辱骂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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