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啸问她:“告诉他了吗?”
“什么?”傅清欢偶然一惊,回问。
“我说你将你心症之事告知了战如尘了吗?”
“没有。”她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实则在装睡。
“你不打算告诉他么?”
傅清欢半天都没有说话,殊不知百里长啸的话似在挖空她的心思。
“我没法告诉他,不知道怎么开得了口。更看不了他为我伤心的样子。”傅清欢不是没想过,而是每次话到了嘴边上,不忍心说。
“你就这么在乎他么?我可告诉你,这次去平县,做好准备,若真的是无果......我也没办法了。”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要和战如尘过多久,甚至没想将这心症解除。我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但他的人生中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就像母亲当年一样,她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可父亲不也是活的比谁都滋润吗?人的这一辈子,爱过就好,而且我喜欢他,不想给他留下任何的遗憾,或是追忆。”傅清欢骨子里的心酸,无人能懂。
她何曾不想要长久,何曾不想要活着。
可这世间种种,总是不尽人意,事与愿违。
“算起来,今年十六岁,还有十四年。若我能跟他长久,二十九岁那年,我就想离开了。”
傅清欢微微仰面看向外面的月色,总觉得一切都在遗憾。
“他知道你这么爱他吗?”
“这是我的事,和他无关,我自己知道就行。最起码迄今为止,我没找到更爱的人。我也愿意跟他走下去。”
百里长啸看着她半天,也沉默了半天。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负了你,从成亲第一天开始,就负了你。我不知道你还在坚持些什么?”
“因为爱,所以坚持,所以包容。啸哥,若不是我真的喜欢他,我早就走了,何故在王府里总是受气。或许有一天,我也可能会心灰意冷,但如果不是现在,我就要坚持下去。再说了,十四年的光景,足够我看清楚一个人了,你觉得呢?”傅清欢浅浅的笑着,可在百里长啸的眼中,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述说着自己和她之间的再无可能。
这对于百里长啸来说,是残酷的。
他强颜欢笑的问:“所以......我是晚了吗?”
二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平静,傅清欢也趋近于心平气和。
“啸哥,你我二人自幼相识,若是真有可能,又何必拖到现在呢?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哥哥,可能也是这份亲近,让你有了错觉,可我真的从未想过你我二人之间会有些什么。”
傅清欢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的话其实很伤人。可那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心知肚明的耽误百里长啸,迫使她为了自己豁出性命。
“所以,啸哥,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我。”傅清欢很认真的注视着百里长啸,他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困了,睡一会.........”
他还是选择了逃避,可傅清欢自认为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个清楚了。
他总是这个样子,遇见不想要直视的事就装出一副逃避的样子。实际在心中暗自煎熬着。
这么多年了,百里长啸还是没变,依旧如此执拗。
傅清欢也逐渐睡下,默默地靠在一旁。百里长啸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看向了她,不禁心生无奈。
终究.........还是错过了......
他的傅清欢,已经再也追不回来了。
百里长啸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鬓角碎发,想了半天,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的叹了声气......
秦王被皇上斥责惩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连累的是整个秦王府上上下下。
秦王的几个儿子聚在一堆儿商量了不少的对策。这其中最为着急的就是秦王世子,战璃,一旦父王有事,他的世子之位就如同虚设,前途毁于一旦。
战如尘回到自己的王府后,傅清欢还当个没事儿人在那绣花呢。
傅清欢抬眼扫了眼忧心忡忡的战如尘,开口问:“秦王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父王什么时候启程?”
“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呢,也没研究出一个妥当的办法来应对皇上,都急得焦头烂额。”
可傅清欢在战如尘的脸上倒是没看到多少的焦急。
“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不能多做参与,顺其自然就好。”傅清欢坐在一旁,细声细语的叮嘱他。
“你的意思是?”
“皇上就是皇上,他的命令自然不能违抗的。皇上和父王是兄弟,这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身为子女,只能受着,我看世子最为着急,恨不得直接去讨好皇上,让皇上不要因为这件事迁怒自己呢。”傅清欢虽然整日在府中待着,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
“世子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地位了,不足为奇。”
傅清欢凑近了些,对战如尘说:“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旁的人如何,这件事你不能涉足其中,父王有难你就跟着受着,知道吗?”
“你是让我跟父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清欢意味深长的与之对视了一眼,慧黠的双眸如小狐狸般灵动着。
“有些事情,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你我夫妻,我巴不得你多跟我说说呢。”
既然战如尘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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