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月极为恭敬的冲她福福身子,低声道:“主子,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把吕国使臣带来了。”
原来是她吩咐人抓走了玉静,楚屏重重的吸了口气。
沈韵真终于转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楚屏,过了好一阵,她才开口:“看着倒像是一表人才。”
楚屏微微垂下眼睑,看着倒像是一表人才,这么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可她这话也没有下文,是褒是贬也只能是千人千面。
楚屏抿抿嘴唇,开口问道:“如果本使没有猜错,你就是大齐的宸妃娘娘?”
沈韵真淡然笑笑:“外使大人好眼力。”
沈韵真冲刘二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内卫放开楚屏。内卫们立刻退到凉亭以外,看不到的地方。
楚屏转动眼珠,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暗自琢磨她在打什么算盘。
沈韵真微微一抬手:“外使大人请坐吧。”
楚屏犹豫了半天,终究没有坐下,只对沈韵真道:“宸妃娘娘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沈韵真点一点头:“外使大人快言快语,那本宫也就开门见山了。”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一根朱漆柱子旁边,极目远眺。
“本宫只知道外使大人乃是吕国楚氏大族,还未请教高堂是哪一位?”
楚屏一头雾水,眼前的女人是大齐后妃,他是吕国使臣,哪有见面先问家世的道理?虽然疑惑,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外臣乃是襄公之后,到了家父这一辈,蒙皇上后恩,忝列朝堂,可也不过是传承祖宗的爵位罢了。”
沈韵真笑了笑:“这么说,本宫该尊称外使大人一声‘小公爷’了?”
楚屏道声岂敢,又默然垂目。
“那家中可还椿萱并茂?”她又问。
楚屏皱皱眉,答道:“梦祖宗庇佑,父母具在,身体康健。”
“哦,”沈韵真看了刘二月一眼,又问楚屏:“那外使大人家中可曾给外使定过什么门当户对的亲事吗?”
楚屏抬起头,这才明白她并非是单纯的刨根问底。他决然摇一摇头,说没有。
他说着单膝跪地,冲沈韵真供一拱手,诚恳的说道:“宸妃娘娘明鉴,外臣之前的确做过一件糊涂事,为此也是悔恨不已的,就是因为这样,外臣才格外想要补偿玉静。外臣对玉静是真心实意的,除了她,外臣这一生都不会再娶第二个人,求娘娘成全。”
沈韵真望着楚屏,他满脸都是年轻人固有的坚定和血气方刚,仿佛他们的爱情可以冲破世俗的偏见,仿佛他们是一对儿自由的比翼鸟,这世上没有任何囚笼能锁住他们。
“你是真的想娶玉静?”沈韵真缓缓的问道。
“是,”楚屏说着微微平复激动的心情,对沈韵真再次拱手道:“请宸妃娘娘做主。”
他倒像是真情流露,仿佛这一生一世的幸福都系在沈韵真的一念之间。
沈韵真同刘二月双双一对视,刘二月便道:“外使大人,你已经害过她一次了,谁又敢担保你会不会来第二次。”
楚屏猛然抬起头,急迫的对沈韵真说道:“宸妃娘娘,外臣的一番话全都发自肺腑,没有半句虚言,请宸妃娘娘成全外臣的一片诚心。”
沈韵真这才又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对楚屏说道:“玉静在家中虽然不得宠爱,可毕竟是徐家的二小姐,徐将军是大齐的赫赫名将,吕国跟大齐又处在交战状态,保不齐有朝一日皇上会调遣徐将军奔赴前线。到了那个时候,玉静岂不要两头为难?”
楚屏一下愣住了,宸妃的一番话无疑戳中了他的死穴。
你说你不会再次伤害徐玉静,可你又用什么来担保呢?一个是吕国贵族,一个是大齐千金。现在又赶上两国开战,无论谁输谁赢,对于玉静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如果玉静跟他在一起,怕也只有以泪洗面,终日痛苦了。如果是那样,他又何尝不是再次伤害了玉静呢?
见楚屏愣愣的,沈韵真不免摇头:“看来外使大人没有考虑清楚啊。”
楚屏单膝跪着,直到膝盖软骨跪的生疼,刺痛感一股一股的涌上来,他才微微挪动了一下。
是啊,不能靠着一股热情来迎娶玉静,事情果真发展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她呢?
父母双亲不同意,他还可以为了玉静跟他们抗衡,可若是牵动了朝廷的利益,让人当做话柄来制造舆论,他又该如何抗衡呢?
沈韵真垂下眼睑,不由得轻叹一声。
楚屏沉思良久,问沈韵真道:“宸妃娘娘可有什么良策吗?”
沈韵真望向他:“本宫的良策你愿意听吗?”
楚屏点一点头:“外臣洗耳恭听。”
“那好,”沈韵真凝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吕国使臣,又是吕国回族,你的父母亲族在朝野上下都占有一席之地。如果你们愿意为两国的和平说几句话,那本宫也有理由劝说我皇上认玉静做妹妹,把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和平?楚屏吞了吞唾沫:“难道大齐也期待和平吗?”
沈韵真笑道:“外使这话就奇怪了,哪有一国不喜欢和平呢?”
她说着,又补充道:“论打仗,我大齐兵精粮足,自然是不怕的。可若是能和平,又为什么要打仗呢?战争不会带来富裕,只会打的两败俱伤,越来越穷,这对于两国百姓来说都不是好事。外使大人,你说是也不是呢?”
这话一下说到楚屏的心坎儿里去了,其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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