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她喊出这句话,眼泪已经滑落眼角。
南景霈毫不犹豫的拆台让沈韵真霎时没了隐身所,她今日所有的尴尬,所有的痛苦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他根本不懂你。”南景霈又重复了一遍,可这一次,无奈又平静。
“是你害的,是你还他误会。你送我衣裳,就是为了让他误会。他以为你跟我!”沈韵真猛然止住。
南景霈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平静的望了她好一会儿:“那杯茶呢?怎么解释?”
沈韵真沉默了。
“他根本没有一时半刻的,想去探究你的情况。”南景霈的话,直白的让人害怕。
沈韵真捂住耳朵不敢再听,南景霈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想扭转一个人的意志,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是因为你骗了我,让我穿这身衣服,让信王误会了我。你一直想拆散我们,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南景霈一把板住了她的肩膀:“是啊,朕是想拆散你们,那又如何?看看你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他给你个冷脸你就方寸大乱,你平时跟朕较劲儿的本事都哪儿去了?”
“放开我……”沈韵真被他的双手掐的骨头生疼,竭力推开他的手腕。
“你就会说这一句话吗?有能耐,你就像他那样,炮轰启祥门,谋逆弑君呐!”
平地一声雷,炸的沈韵真愕然无话。
“你,你说什么炮轰启祥门?”
南景霈站起身,一双眼睛似狼一般:“启祥门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他冷笑一声:“先是炮轰启祥门,随即兵临城下,打着保卫国祚的名义围困京师。信王这次可是做了大准备,带了足足一万军马呢,都是北寒游牧部落。只可惜,现在的京西郊外,已经是一片乱葬岗了。”
血从头凉到脚,启祥门爆炸是信王的安排,他想炸死南景霈,然后占领京城号令天下?!
“想的到挺美,他以为朕是吃白饭的吗?他的人马在北寒还没有启程,朕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他在启祥门上前脚刚走,朕就立刻离开了启祥门。你以为朕叫你回去取大氅,就只是让你拿一件衣裳吗?朕是要把你支开,免得你鬼迷心窍破坏朕的计划。”
沈韵真咽了口唾沫,南景霈果然是老奸巨猾。
“话说回来,朕还是要恭喜你,若是今天你没给信王换那杯茶,他今天将必死无疑。”
震惊,愕然,后怕,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沈韵真此刻的心情。
“你……你给他下了毒?”她无力的指向南景霈,带着十二万分的颤抖。
“怎么,只许你们对朕下手,就不许朕还你们一招吗?”南景霈慢慢走到沈韵真身前,靠近她,一手抓住她的肩膀:“被你换掉的那杯茶,里面加了鹤顶红,那分量足以毒死一头牛。”
“南景霈,你好卑鄙啊……”沈韵真愤恨的望着他。
“哼,你们不是都想让我死吗?我为什么不让一个最爱他的女人亲手送他上路?”
沈韵真冷笑一阵,他果然够狠辣,明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信王,却设下棋局,要她成为杀死信王的那个人!
“若真是这样,沈韵真愿意与信王同死。”
“你!”南景霈先是一怒,随即便是讪笑:“你认为我会放任你跟他同死吗?”
他倏忽按住沈韵真,沈韵真的身子咚的一声砸在贵妃榻上,他死死压住她,好像一块沉重的巨石。
“朕可舍不得你死。”
“你是疯子吗!”
“何必跟他一起死呢?”
“你把信王怎么了?”
南景霈终于停住了手,撑起身子,垂头望着她。
“这时候你还想着他,你真是这世上最傻的女人。”
“你抓了他?还是你把他杀了?”沈韵真扯住南景霈的袖子,重重摇晃几下:“你把他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呀!”
“没有!”南景霈暴怒的吼了一声。
“朕放他回去了。”这一声,却似无奈的哀叹。
南景霈站起身,拂拂袖子:“朕没动他一根汗毛,放他回北寒了。”
沈韵真也站起身,拂去衣裳的褶皱。望着南景霈的背影,沈韵真满心狐疑:“你会这么好心?”
他转过身,看了沈韵真一眼:“这次算他命大,不过他也别想落得什么好处。朕灭了他的一万大军,那些北寒的部落首领足够他喝上一壶,这可比朕亲自动手杀他还要痛快。”
北寒游牧部落,凶狠暴戾,有时连人肉也吃,穿兽皮耍弯刀。不讲仁义道德,是个刀尖舔血的马上民族。
信王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吗?若是被迫割地,南景霈不会饶了他,求和又需要银钱牛马。
如此,岂不要把堂堂信王榨干了砸骨髓吃?!
“你还不如亲自杀他,免得他如此羞辱。”沈韵真凝着南景霈。
“羞辱?难道不是他自取其辱吗?”南景霈指了指屋外:“启祥门上的宫女太监何辜?若是北寒游牧部落攻击京城,死伤的士卒百姓何辜?朕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羞辱兄弟的罪名可落不到朕的头上。”
沈韵真咬咬嘴唇,她竟被南景霈说服了。
北寒的游牧部落虽然答应与信王联手,可一旦野蛮成型的骑兵攻进京城,他们还能信守约定吗?正相反,他们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信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甚至,他们还会当即杀掉信王,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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