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王思和慕容战到南风馆,裴子期已经等候多时。他换了衣服,一身灰青色水墨写意锦衣,戴玉冠,外罩一件宽大的鹤氅,显得褒衣博带,秀骨清像,观之令人忘俗。
这样的风华绝代。
“哟,思思来了。”裴子期微微一笑,极清极美的眼眸好像只容得下穆王思一人。
思思?穆王思头皮一麻,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慕容战眼神一凉,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怎么?想在他面前宣誓什么?还是仅仅只为了吸引穆王思的注意?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允许。
慕容战轻轻拥上穆王思的腰,“裴公子,贱内在你府上这几日多有叨扰,本王代她赔罪。”
裴子期这才注意到慕容战似的,目光瞟向他:“王爷言重了,思思愿意住在我这里,我很高兴。”
饭菜已摆好,八菜一汤,无一不精,光看着就知道从食材到制作都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穆王思和慕容战落座,裴子期优雅地给他们斟了一杯酒,酒香清冽,连一向不怎么喝酒的穆王思也忍不住端起杯子轻轻舔了舔。
“你我两府私交不算坏,只不过日常甚少走动,这一次二位难得到我府上一趟,这杯薄酒子期先干为敬。”裴子期痛快地一饮而尽,然后露出干净的杯底。
“裴公子如此雅兴,本王怎能不赏脸?”说着,慕容战举起面前的杯盏也是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那我也喝一杯吧!”穆王思拿起酒盏正要喝,却被裴子期打断。
“思思不可,这酒后劲大,你的身子不方便。”
穆王思一顿,他怎么知道?啊是了,裴术那个长舌妇!
“你身子怎么了?病了吗?”慕容战皱眉。
穆王思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好得很,就是这两天略微有点不舒服,饮不得酒,幸好公子提醒。”
穆王思暗暗向裴子期递去眼神,裴子期了悟,不甚在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酒盏。
穆王思与裴子期之间的眼神流动怎能逃过慕容战的眼睛,他不舒服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过才两日时间,这女人倒是不闲着!
三人同桌而食,气氛实在算不上热络。裴子期本就话少,慕容战也不多话,穆王思几次想引出话题,最终都以失败收尾,只好闷着头默默吃饭。不过说起来,这饭菜实在是好吃得没话说!
“公子,你们家这位菜将军的手艺实在太好了!”早知道她就不班门弄斧了。
“是吗,”裴子期淡淡道,“我觉得尚不及你。”
慕容战喝酒的手一顿,遂笑道:“本王不知裴公子还尝过贱内的手艺。”
“子期病中都是思思在照料,饮食起居自然不需要假手他人。”
穆王思捂脸,虽然与事实出入不大,但裴子期的话怎么听怎么蹊跷,穆王思实在弄不清裴子期的意思,难道他想利用慕容战对付自己?可是她对他不薄啊。
“贱内的手艺并非一直如此,本王记得当初刚刚认识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慕容战似乎说到动情之处,竟轻轻握住穆王思的手,“她为了本王,改变了许多。”
穆王思一怔,不是因为慕容战,而是那如河水般涌来的记忆,那些日日夜夜的记忆差点让她窒息,那么多日子的追逐,现在想起来却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慕容战本来只是故意说给裴子期听,谁知一看到穆王思突变的眼神,他才蓦然怔住……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裴子期看着两人,穆王思曾经的事迹他听过不少,为了慕容战她几乎成了整个京都的笑话,那样一个被捧若明月的女子,为了慕容战什么都不要了。
意识到局面有些尴尬,穆王思赶紧从慕容战的手心里抽回手,笑道:“那个时候我剃头挑子一头热,真是难为王爷了,现在一想起来就愧疚难当得很。”
慕容战唇角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裴子期淡淡地喝着酒,眼底的流光落在酒里,美得遗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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