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约……
穆王思坐在月窗前,一身白衣,长至脚背的头发随意地散在地面,看起来恍如月中仙子。
她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一年之约,一年……
一年后的变故她记得清清楚楚,方瑀儿因为她的投毒而难产致死,孩子刚出生即夭折,不久慕容战就发现其中缘由,为了替方瑀儿报仇,亲手杀了穆王思腹中不到五个月的胎儿。因为胎儿业已成形,这次流产差点要了穆王思的命,好在春雨暗中联系穆王府,最终以命相搏,将穆王思护送出府,而春雨也被疯狂的慕容战失手杀死。从此,穆王府与战王府不共戴天。
又五个月,慕容战联手镇南王扳倒穆王府,穆老王爷为此气急病死,老王妃随之而亡,尚在战场上的穆王逸成为孤军,最终惨死。穆王府上下,只余穆王思一人活了下来,直到那一夜……慕容战将她抓回方瑀儿墓前,砍断手脚,水银灌顶……
其实无论有没有这个一年之约,一年以后慕容战和她的夫妻缘分也都尽了。
只是这一次,穆王思看着自己的手,即便结果已经注定,但能不能用她的手,用她的悔悟之心,只稍稍地、稍稍地将所有人的结局改变……至少,她不希望自己所珍惜的人们都怀着不幸死去……
慕容战也一夜未眠,休妻?一年之约?他仔细打量过穆王思在说这些的时候的表情,那样的坚定和恳切,不过才几个月而已,这个女人真的将他从她的心里全部剔除了……
好,很好!
慕容战的拳倏然握紧,抓起手里的酒坛猛地灌下去,这个女人果然和那些高门子弟一样视他为玩物而已,得之弃之,毫不可惜!
他冷冷一笑,英俊的脸挣脱了平日的束缚更加俊美得不像话,好像一头装作狸猫的猎豹,浑身上下都显露着危险气息,以及那慑人的野性。
忽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跪倒在慕容战面前。
黑影道:“见过战王爷。”
慕容战毫不收敛身上的狂狷之气,依旧故我地喝酒。
“主公着我来传,穆王逸已经开始调查镇南王府,战王妃今夜见到不该见的事,恐要生变,战王爷务必要先切断战王妃与穆王府的联系。”
慕容战斜戾一笑,“我慕容战做事何时需要他人来教?”
黑影不语。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孟宝宝这个女人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别怪本王出手狠毒。”
黑影一顿,立即飞掠而去。
手中的酒喝完,天边既白,慕容战扔下酒坛,清啸一声,小五立即闪身出现。
“王爷。”
“去告诉管家,从今天起战王府再也没有王妃穆王思,只有侧王妃身边的粗使丫头春晓。”
小五一惊,“王爷……”
“还不快去!”
小五赶紧离开,昨晚王爷和王妃打的赌他听得清清楚楚,本以为不过是玩笑,没想到王爷玩真的,看来这回有好戏看了。
穆王思卸下环佩,脱下绫罗,十分从容地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衫,旁边的屛儿一直蹙着眉,似乎对穆王思得此结果深表疑虑。
“王妃娘娘……”
“我已经不是战王府的王妃,而是侧王妃的粗使丫头春晓,以后屛儿姐姐不要再唤错了。”
屛儿不以为然,“王爷不过一时意气,娘娘以后不要忤逆他,自然不会在百日园多待。”
穆王思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府里有这种想法的人实在不多,连她穆王思自己也没想过再回去。既然这次好不容易脱离王妃的名头,她怎么可能放弃?
穆王思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百日园的花圃浇水、除草。
作为粗使丫头,她连进方瑀儿屋子的资格都没有。
穆王思任命地接过婆子手里的花锄和木桶,慕容战和方瑀儿正在屋内用早膳,见到一身粗布打扮的穆王思均是一愣,反倒是穆王思,脸上十分坦然地放下锄头和木桶,遥遥地朝慕容战二人行了主仆之礼。
方瑀儿不赞同地看了慕容战一眼,慕容战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穆王思喘着粗布衣服,由花房婆子带着一点一点锄地、浇水,侍弄花草。婆子也不敢确定穆王思是不是就此再无翻身之日,因此既不敢太过殷勤,又不敢怠慢,真是难为了她。
穆王思从没干过这些活,没想到光锄个草就已经把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再加上早上到现在还没用饭,这么一会儿工夫早已脸色发白,满身的泥汗。
吃饭的两人均放下了筷子,方瑀儿看了慕容战一眼,她不太确定王爷这么做的目的,想羞辱穆王思的方法千百种,何必用这最出力不讨好的法子?若是传到穆王府人耳中,岂不是弄巧成拙?
慕容战并不理会方瑀儿此时的想法,他想羞辱穆王思,想将她昨晚与自己针锋相对张口休妻闭口打赌的讨厌模样彻底拔除,让她臣服也好认输也罢,只是别做出那副心高气傲一心想离开的模样,他慕容战的女人只能他说不要,否则生生死死都是他慕容战的女人,这一点他要让穆王思彻底弄清楚!
“这些花花草草都名贵得很,若弄死一棵……”
慕容战的话音未落,穆王思一锄头就锄断了一棵名兰,婆子一愣,火速撤往一旁,满脸写着“与她无关”四个大字。
穆王思蹙着眉,见慕容战正瞪着自己,只好赔罪道:“请王爷恕罪,这株兰草奴婢定当赔给娘娘。”
“你拿什么赔?”
“奴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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