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中,气氛冷的可怕。
谢妈妈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一五一十的把魏朝芳的计划说了出来。
“老奴也是糊涂,因为男人生病,实在缺钱,这才答应借着送柴的空档去砍了……”
“闭嘴!”不等谢妈妈说完,云氏已经哭得几乎晕过去。
早逝的大公子是她心里一根刺,谁碰她就杀谁!
武宁侯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汝南王妃,不敢怠慢,只沉声道:“那巫蛊之事呢?”
“老奴是夜里悄悄去的。”谢妈妈垂着眼皮咬着牙:“是门房的婆子跟春茶姑娘领我进去的,办完事离开时的确瞧见有人在烧香烛纸钱,倒不像是行巫蛊之事。”
“春茶?”武宁侯怀疑的看了眼谢妈妈,顿了顿,又转头盯着另一侧跪着的小厨房管事:“昨儿是四小姐命你送人参去芳香阁的?”
管事婆子只低着头冷静道:“是春茶姑娘来传的吩咐,人参灵芝都是您之前赏下的,一直放在小厨房,奴婢看管着。”
这婆子是他安插在魏如意院里多年的一颗棋子,除了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他自是信的。
他又看了看一言不发却抬起眼皮的汝南王妃,眼底掠过一丝阴翳,没再出声。
“叫春茶来回话……”云氏倚在暖枕边,拳头握得骨节发白。
可她话音未落,珠儿已经跑进来了,不多会儿,魏朝芳也带着春茶过来了。
魏如意跟在最后,一言不发。
珠儿看着在场的人,心里已经开始幻想着一会儿魏如意被武宁侯赶出侯府跪着求饶的惨状了,便掩饰不住眼底的喜色上前道:“奴婢恭喜夫人。”
“恭喜?”云氏的脸立即铁青。
珠儿忙道:“四小姐方才可是打算把春茶姐姐送给二公子当妾呢,春茶姐姐生的好看,又是四小姐身边的得意丫环,可不是件喜事……”
“把她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云氏暴跳如雷,不由分说就让人堵了珠儿的嘴拖出去了。
魏朝芳吓了一跳,但她没往谢妈妈出卖了她的方面想,只以为云氏是恼了魏如意,底气更足了些,柔声道:“母亲,四姐姐她也是一番好意……”
“是吗?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她做的腌臜事,全让你知道了?还有这个春茶,到底是她的人,还是你的人!”
云氏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魏朝芳,仿佛恨不得立即上来吃了她。
魏朝芳心肝微微一颤,魏如意始终都是冷眼旁观。
算算时辰……
魏如意看了眼春茶,春茶似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前日四小姐命她在芳香阁的院子里放了那东西!
“不好……”她刚出声,就听到院子里一阵狗吠声传来,转头就见个沉着脸的婆子快速走了进来:“夫人,方才有只野狗从芳香阁窜了出来,嘴里还有个小人偶,像是巫蛊之用。”
魏朝芳听到这话,腿脚都僵住了:“母亲,那狗不是我的……”
武宁侯的脸也沉了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况且整个侯府只有魏朝芳养了一只小白狗,野狗根本进不到侯府后宅。
不等武宁侯发话,云氏抓起一旁盛着滚烫茶水的杯子狠狠砸在了魏朝芳脸上,疼得她当即哀嚎着跪了下来。
魏朝芳现在已经是彻底乱了方寸,忽然想起昨日之事,立即反应过来,扭头就指着魏如意和春茶:“东西是你们放在我院子里的,对不对!”
武宁侯沉着脸,若魏如意有这样的心机,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把炙手可热的国师给打了?
他才要开口,哪想又有人来报,说没死透的杨妈妈要求见。
春茶只觉得喉咙干哑的厉害,谢妈妈却已经是四肢发软。
这看似无关的几件事、几个人,竟全部串联在了一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气急的云氏哪里还能冷静下来细细去查、去想?
武宁侯又最是个薄情寡义的,今日还有云氏的堂姐汝南王妃在……
她惊出一身冷汗,再看魏朝芳却还如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攀咬,知道这次,魏朝芳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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