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然是一片火海,浓烟弥漫。刺眼的火光像黑夜中华丽绽放的海棠,娇艳、骇人。
“阿瑗快出来!”屋外,女子声嘶力竭,拼命叫喊。
阿瑗眯着眼横冲直撞、四处摸索。浓厚的烟尘争先恐后钻入眼鼻,呛地阿瑗眼泪直流、无法呼吸。一瞬间窒息感油然而生。
突然呲啦一声,房梁应声而断,朝着阿瑗当头砸下,上面裹着烈火,像一条狰狞的巨龙,咆哮席卷而来。
房梁在阿瑗眼中被无限放大,热浪滚来,刺痛感、灼烧感直戳人心。
“嘭-”
阿瑗陡然惊醒,满头大汗,脑袋磕上床棱也毫无知觉。
阿瑗大口喘气,左顾右盼,发现周遭环境有些熟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阿瑗长长舒了一口气。
“咚咚咚-”
门口传来一连串强有力的敲门声。
“阿瑗姐!你在吗?阿瑗姐?!”
阿采?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没消停几天又来。
门口又是一阵狂敲,阿瑗赶紧匆匆忙忙下床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对方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用手当扇子,大幅度扇着风。
阿采一听门开了,登时弹了起来,对着阿瑗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大舒一口气,“哎哟,还好不是你,还好不是你...”
阿瑗一脸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不是我,一大早瞎抽风...”
说罢,阿瑗转身便往屋里走,边走边伸懒腰。
阿采见丝毫没引起对方注意,牵起裙子哒哒哒地就追了进去。
“阿瑗姐,你还睡什么啊,你不知道吗,今天一大早,竹马驿值班的人在附近发现了一具无头!”
阿瑗打着哈欠,乍一听,一愣,转身问:“无头?什么无头?”
阿采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一撩裙子坐下,道:“无头啊,你都不知道!”
她象征性的左右环视一番,然后神秘兮兮地单手拢在嘴边,凑近阿瑗小声道:“无头女尸!”
听得这几个字,阿瑗一扬眉。
三天前,一群神秘人物偷袭了竹马驿,百年驿站被烧了个精光。
竹马驿并非普通驿站,乃是官私合营,属苗疆管治。此事一出,立马惊动了苗寨高层。
而恰恰在这个关键时期,竟又发生了命案!
敌人在暗,我在明。整个局势变得不受控制,一时间苗寨戒备森严、人人自危。
“身份不明?”阿瑗坐下问。
“对啊,今早一发现就开始排查了。师傅说,目前只能判断是十五、六岁的苗寨姑娘。”
阿瑗一惊,脱口而出:“水滢姐?”
阿采乍一听,也急了,忙喊:“不会吧!”转念又道:“不不不,不对不对,如果真是的话,不会现在还在查那人身份!肯定不是,肯定不是...”。
阿采搓着手,不住自我安慰。
阿瑗见阿采似乎也没有明确答案,有些心慌。
竹马驿一事后,唯独水滢姐失踪,音信全无。
目前已有四人因此而身受重伤,她真的不想在此时又听见噩耗。
“尸体在哪儿!”阿瑗一把拉住阿采的胳膊。
“灵慧婆婆那!寨子的长老们都在!”
“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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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长宁二年,九月初三,竹马驿。
空气凝滞了,双方不动声色地僵持着。
古柔悠然自得地拈着茶杯,在手中轻轻转动,饶有兴致地看着杯中打转的茶梗。
驿夫站在身侧五步外,略显局促,冷汗直流。
“姑娘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坐在长桌另一侧的青袍男子,手中执扇,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嘴中质疑,脸上却噙笑,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公子不是赶时间吗,怎么还在这儿啰嗦。跟我们家阿婆一样”
执扇男子不怒反笑,二郎腿翘的老高。
“既然是作为长辈,那在下更不能放任孙姑娘如此随意待人了”
坐在长桌中间的阿瑗,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脸无语。
这两人是怎么呛起来的?
一边是最好的姐妹,一边是救命恩人兼多年信友,这要她帮哪边?夹在中间确实好苦恼。
“嗯,二位…”阿瑗小心翼翼地试图插进他们的对话,谁知还没开始就被硬生生打断。
“公子真是能说,怪不得您的马都听不下去了…”古柔抬眼看他,面带微笑,目若星辰,玉指纤纤,朝外一直。
对面青袍公子一怔,下意识便回头,发现另一个驿夫正在门外死命拉着扬蹄的骏马。
身后侧立的随从应声飞奔而去,速度之快恍若清风。
古柔神色里多了些许赞叹,继而听得青袍公子唰地一声收了折扇,姿态优雅地理了理衣袍,冲古柔道:“替我家兄弟收下孙姑娘的赞赏了,多谢,不送!”
看着男子十分嘚瑟地走出大门,古柔默不作声。半晌,只听得古柔悠悠问道:“安叔呢?”
整个大堂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阿瑗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等着驿夫回答。
驿夫反应过来姑娘是在跟自己说话,向前走了一步,道:
“安叔被打伤了!”
“打伤了?”阿瑗狐疑,“怎么被打伤的,安叔现在在哪里呀”。
驿夫躬身道:“是我们的一位客人,嚷着说我们的饭不好,安叔跟他道歉,那家伙却不讲理,直接把人给打了。苗寨的两个姐妹送安叔去镇上了”说完看了看两个姑娘的神色,又问:“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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