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瑗看着灵慧婆婆,不禁感叹,岁月在她身上当真是没舍得留下痕迹,那一举一动淡定从容,言谈间不掩芳华。
“不过,这些东西具体怎么用,还得看你自己”。
古灵慧说完喝了口清茶,又道:“阿瑗,前天你也忙了一晚,我就长话短说了。竹马驿一事可大可小,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受伤的几个孩子都会没事的。”
阿瑗咬了下嘴唇,还是没忍住,道:“我主要是担心…”
“你不用担心”古灵慧再次打断她,“有些人,命中注定该遭此劫难,渡过了,便会更进一步。这点,你得相信你的朋友们。”
阿瑗不说话了,她至始至终都相信水滢姐不会有事,可依旧怕最终是不好的结果传来。
古灵慧似乎看懂了她,缓缓道:“只要你自己坚定便好,又何必去管事情到底如何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接不接受不是看别人,而是靠自己。现在,你更应该去关注另一个重要的人。”
“谁?”阿瑗问道。
古灵慧看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字:“你”。
“我?”阿瑗惊讶,有些不可思议。
“前日你们带回来的那个男子,你可还记得,据说他还是个用毒高手”。
阿瑗点了点头,回想起前天竹马驿大火,她逃出火场前,临时又折回厨房,将不省人事的男子拖了出来。
那时他还有一口气。
“我想着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们总可以知道些原委。”阿瑗娓娓道来。
“对,没错,所以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古灵慧盯着阿瑗,瞳孔散发着奇异的色彩。
阿瑗静静的等着灵慧婆婆继续说下去。
“你们未来还会相见,在江宁。”古灵慧一字一句缓缓说出。
阿瑗半晌没说话,转而像梦呓般轻声道:“他…寨子里真的有他的同伙?”
阿瑗声音中透着些不可置信,眼睛睁地有些大。
她也算是从小在这长大了,苗寨在她的印象里就像世外桃源,她觉得安宁平静,就连泼皮争斗她也没见过。她有点不敢想象,宁静下竟一直潜伏着未知的逆鳞。
她不敢想象,在未来,这片净土终会被敲碎。
“阿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的想法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古灵慧笑了,“不过,我们也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实质性的信息,不能确定谁是内应。现在唯一的可能,便是日后的江宁了。”
阿瑗沉默,如果这段时间还没能找出内应是谁,那么所有的重担就等同于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古灵慧读懂了她的心思,舒了一口气道:“阿瑗,这也只是可能罢了,现在每一天发生的事都会影响未来,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有条件,这个盒子一定要带在身边。这…还是霜槿当年第一次去江宁带回来给我的…”。
听到最后一句,阿瑗眉头不自觉皱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她一连听到好多跟阿娘有关的事。原来她一度试图询问时,从来没有人回答她,就像是所有人的禁忌。可现在呢,总会有人企图用阿娘的事牵引她、催促她一步步走向漩涡中心。
她年龄小,但她不傻。
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她仍旧还会因为阿娘的事而喜而哀而怒而惧,但她还不会因此而失去理智。她知道灵慧婆婆这个时候提起阿娘,只不过是为了再度强调盒子的重要性罢了。
阿瑗这样想着,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将盒子紧了紧,道:“婆婆您放心吧,我会随身携带的。我,可以看下那无头吗…”。
古灵慧瞧了阿瑗一眼,顿了顿,转身朝里屋走去,复而又扭头,冲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阿瑗道:“孩子,我说过,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聪明会很累…”
阿瑗没说话,眼睫毛轻轻颤了下。
“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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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大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透过重重枝丫,洒落一地琉璃。
郭钰扶着沈东榆漫步在光影中,阳光温暖,和煦轻柔。
郭钰看着妻子的侧脸,两人笼罩在暖纱中,感觉有些不真实。
自从东榆身患顽疾后,整日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卧在病榻上,病情一直未曾好转过。
那段时间他真真是身心俱疲,眼见着东榆终日受罪、日渐消瘦,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无时不刻不痛恨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她。
东榆就像他的阳光。人没有了阳光,便只能终日沉浸在黑暗之中,成为行尸走肉。
他甚至想过,如果东榆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随而去...
沈东榆感受到了丈夫的目光,转头看去,瞧着他眉头微蹙,神色愧疚,她一阵心痛。
沈东榆抬手轻轻抚上丈夫眉心,有些冰凉的手指触及皮肤,让郭钰一怔回过神来。
“怎么了?”郭钰柔声道。
“子怀,你要少皱眉,会变老的...”沈东榆声音细细,有气无力。
郭钰看着妻子的模样,失笑道:“老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沈东榆收回手,拽着斗篷,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颗琥珀。
“那可不”东榆轻轻笑起来,两眼弯弯,白净的脸上多了丝温度。
郭钰替她紧了紧斗篷,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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