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弘少则连说几个“好”字,颇为赞许。
“无论那人是不是上官清,妾身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公子放心,上官清,出不了三峡!”苏灵儿说着竞自笑了,笑得眉眼俱欢。
弘少则拊掌哈哈大笑,一径笑,一径道:“怪道父亲赏识姑娘,你果然忠心耿耿!”
苏灵儿只是抿笑,没有说话。弘少则叹道:“听父亲说,姑娘这些年在江南,为华棣解决了许多麻烦,很是不容易。华棣安抚江南,姑娘当记大功一件。江南王,果然名不虚传!”
苏灵儿听了“华棣”之名,只嗤道:“蒙相爷看重,妾身感激不尽,只是有些名士,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九流的手段,便是为他们解决了麻烦,也是不领情的。”
弘少则哼了哼道:“若无这些‘下九流’的手段,任谁名士高人,也难在江南立足。”
苏灵儿笑问道:“公子可已见过华棣?”
弘少则道:“我此番来江南,原不打算见他的。他是安抚江南有功,只是有些事情,用一个女人比用一个名士好!”
苏灵儿用丝绢压了压唇角,又道:“公子日前差人来说的寻钦差赵朴之事,妾身……”
弘少则取出个洁净的杯子为苏灵儿斟满了酒,又递与她。她微微皱了下眉,却也没说甚么,伸手接下。弘少则趁机偎了过去,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苏灵儿吹弹可破的面颊,划上她的鬓发,取下鬓间那枝海棠,那娇娇艳艳若不胜风露的海棠,放间鼻间轻轻地嗅了又嗅,挑着眉直勾勾望着苏灵儿。
笑意僵在苏灵儿脸上,她整个身子也极僵硬,胸口却有一团怒火越燃越炽。然而,她却不敢任性发作,只能强颜约会笑,擎杯待饮。
偏弘少则还要与她碰杯,苏灵儿强忍下心间怒意,强迫自己将那酒一饮而尽,且笑着照了照杯底。她又欲再说赵朴之事,只弘少则道:“可有歌舞?”
苏灵儿愕然,看了看小满。小满忙道:“禀公子,婢子们近来新排了支《春深曲》。若不嫌弃,婢子请为公子演练?”
弘少则笑向苏灵儿道:“姑娘的舞技,堪称一绝。”
苏灵儿暗有“江南王”之名,称霸一方,素来自视甚高,是以极恨人提及自己从前勾栏之事,不想弘少则依旧视她如优伶娼妓一般,心下直是怒不可遏。她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气得发抖,只思量来思量去,终是不敢任性发作,面上只笑道:“如此,妾身便献丑了!”
小满忙道:“公子,姑娘身子弱,且让婢子们……”弘少则冷眼看着小满,小满当即缄口,不敢再多言。
苏灵儿含恨离座献舞。小满启唇唱道:
由来廿载,惟恐至春深。-
花事了,香还销,木森森,旧年荫。-
无此多情泪,拾花魄,遥相祭。-
便由这,稀疏处,渐相侵。-
寄语香魂,但与清风去,莫恋凡尘。-
遣自然情性,任落拓十分。-似尔昨今,梁间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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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fēng_liú远,淡泊近,归般若,闲情人。-
无多忆,相曾好,料今生,应孑身。-
湖海飘摇惯,渺茫处,黯失神。-
莫笑我,拟颜展,泪偏噙。-
多少冥冥反复,再无意,翻转乾坤。
是以风景媚,堪岁岁空吟,云却无心。-
苏灵儿舞姿绰绰,又兼小满歌喉婉转,当堪妙绝。一曲舞罢,弘少则击掌叫好。谷雨小满二婢忙将她扶入座中,弘少则直勾勾望着苏灵儿道:“姑娘当真称得是,色艺双绝。”苏灵儿听闻,只深深地看了看弘少则,便又敛下眸,淡淡应下。
谷雨与小满眼神微动,紧紧盯着苏灵儿,皆有不安之色,弘少则斜倚靠背,恍若未觉,拿眼睨了她二人,笑向苏灵儿道:“依旧还是不齐全?”
苏灵儿面色淡漠,眼中却掠过一抹厉色,森森道:“因着那件事,清明前四位,便悬空多年,妾身也无意再升晋。空着,也是给后来者一个警醒!”
夜中寒意浸人,湖中又吹过一阵冷风,弘少则无来由打了个寒颤。他差点忘了,灯下的苏灵儿看起来娇柔而纤弱,害人的手段却是狠辣无比。他本拈着海棠,此时海棠似生了刺一般,刺得他指尖生疼。
苏灵儿含笑觑着,良久方徐徐道:“不过,如今的悬玉使女,更是出色!”
“呵呵!”弘少则干笑数声,重将海棠重新插入苏灵儿鬓间,一径叹着:“可惜了,如许娇艳。”他虽觊觎这张盛颜美貌,终是忌惮她的手段,和她身后站着的弘逢龙。
苏灵儿拿捏着分寸,也端正了颜色,道:“那钦差赵朴,妾身近日已有了些消息,也找着了人。”
弘少则渐次镇定,只仔细问了那人的形容相貌,拊掌道:“必然是他了。他一入江南,便失了踪迹消息,我就料定他是要微服私访的,果不其然!”
弘少则面色若阴若沉,苏灵儿察颜观色,暗中揣测多番,便要禀上赵朴行踪,乍然听得弘少则道:“因他辞世,天下英豪尽皆缟素,你是亲历,此事可当真?”
苏灵儿愣了愣神,旋即会过意来,暗自咬紧牙关道:“却又如何,不过相爷手下败将,便是卷土重来,也不足为惧。”
弘少则睨了眼苏灵儿,淡淡道:“如今,我们既要防着赵朴,更得提防着上官清,真真是内忧外患啊!”
苏灵儿道:“公子放心!那个赵朴,虽复隐姓埋名,只一入江南,便在妾身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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