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霈帝气愤愤的一路说着,元沈绝默默的听着,也有些生气。
虽然反贼头子无能是好事,但害到心宝就是他不对了,真是叫人气愤!
他们作死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拧成一股绳??
明霈帝就这么抱着心宝进了御书房。
心宝整个人都被包在斗篷里头,只露出小小的一点发顶,和斗篷底下小小的鞋儿。
御书房中正在议事,一见这架势,还有些懵。
然后元相低声道:“小殿下这是?”
明霈帝只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说。
林通达就道:“臣以为……”
刚说了个开头,明霈帝就怒瞪了他一眼。
林通达也不傻,一愣之后,声音低了八度,用气音道:“臣以为,此事不可草率……”
一屋子老头子,耳朵都不咋好使,听不清楚只能往一起凑,于是一伙阁老重臣,歪着脖子,竖着耳朵,用猥琐的动作艰难的议着事。
最后连太子殿下都有些看不下去,道:“父皇,要不儿子先把心宝送回去?”
明霈帝不以为然:“黏人着呢,一放就醒!朕都放不下,你能放的下?”
晏青山:“……”
虽然我是孩子爹,但他是我爹,我能怎样?
于是就继续议了。
连皇上自己说话,也是气音。
众臣们离的还远,听不到,只能太子殿下听了,再重复一遍。
等从御书房出来,这些人一个个腰酸背痛,一出了乾清门,就各自活动着手脚,回手拍着肩背。
林通达道:“小殿下这是怎么了?相爷可知?”
元相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面上道:“不知。”
李庭芳道:“看皇上面上并无忧色,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就好,”旁人纷纷道:“小孩儿家闹闹脾气也是有的。”
虽然他们心中猜测小公主大约是不舒服,但这话他们不敢说啊,要是小公主好好的,这不等于是咒她吗?
等他们走了,明霈帝抱着孙女想放到榻上,还是一放就开始翻来覆去,哼哼唧唧……
明霈帝心疼坏了,低声道:“她这是心里存着事儿,睡不安稳,非得在朕身边才放心,这孩子……”
他又把孙女给抱了起来,轻轻摸着小脑袋安抚。
晏青山道:“父皇,儿子抱着吧。”
“不用,”明霈帝道:“她趴在朕怀里正暖和,一倒手,凉着肚子怎么办。”
晏青山:“……”
所以你刚才放到榻上的时候,不也一样等于倒手?
爹什么的,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明霈帝抱了大半天,直到用过午饭,把晏青山赶出去议事,他抱着孙女回了承乾宫,睡了个午觉,才算是放在了榻上。
然后下午皇上就没去,直接守了小孙女一个下午,奏折都是在榻前批的。
中间元沈绝还问他:“皇上,鱼肚藏书,如何处置?”
明霈帝只道:“不必理会。”
一直到了晚上。
沈寿延才刚从营地回来,外头崔遁逸就过来找他,两边一说,沈寿延赶紧带着人进宫。
沈寿延与龙骧卫熟,虽然他没有随时进宫的腰牌,但一说有急事求见皇上,龙骧卫仍是很快就通报进去了。
明霈帝在心宝的殿中见了他,沈寿延道:“皇上,这一位是江湖上道听楼的人,名叫崔遁逸,之前进过一趟宫,他得知了一些消息,特来禀报皇上。”
明霈帝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崔遁逸如今也考出了武举人的身份,恭敬禀道:“皇上,今早,凤阳府的一个渔人早起捕鱼,在鱼肚中发现了一张布绢,上头用古篆写了八个字‘天命攸归,福臻为皇’。”
旁边晏青山几人都是微惊,明霈帝不动声色。
崔遁逸续道:“臣的手下认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小殿下,所以过去看了看,因为那绢帕有被鱼牙噬咬的痕迹,正好是在‘福’字上,臣的手下不太识字,见识浅薄,加上时间紧迫,没有更好的主意,就只能暗中换了,改成了隐鳞为皇。”
明霈帝挑了挑眉。
崔遁逸行大礼:“臣等擅作主张,罪该万死。”
又向晏时荣行礼:“臣绝无陷害二殿下之心,只是那绢帕已经有好几人看过,不能大改,盗走也不妥,而臻字和麟字的篆字略有相似之处,被弄坏的又恰好在福字的位置……”
晏时荣沉吟了一下,道:“无事,改了是好事。”
明霈帝还没发话,他不好多说,但对他们来说,不管改了谁,都比心宝好。
虽然如今并非乱世,出这么一个鱼肚藏书,掀不起多大的浪头,但他们仍旧不想让幼妹处身风口浪尖,被众人各怀居心的揣测。
至于这么一改,难免会有人觉得他觊觎帝位,沉不住气什么的,那都是小事情了。
明霈帝不动声色,道:“你的属下认识福臻?”
崔遁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隐瞒,就道:“回皇上,因为当初承蒙小殿下赐过几枚灵丹,又听说小殿下救了臣的外甥,所以我等都对小殿下心有亲近之意,我等见识浅薄,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所以……就先……”.
就先把锅甩出去再说了。
明霈帝不由失笑。
然后他笑着道:“改过之后,你们可曾帮着传传?”
崔遁逸虽然见皇上笑了,仍旧不太敢放肆,只道:“确曾暗中推动,想着把之前的传言遮过去。”
明霈帝笑道:“不错,不错,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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