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狂奔了大约近百米的路程,从高速公路一直追到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林之中。
沿着冗长的铜链一直看到尽头,一个全副武装穿着铁甲的男人一手牵着铁链,另一只手很骚包的叉着腰,兴致勃勃地看着兽化的李山河朝着自己狂奔过来。
他身上的铠甲比起凛千音的两套战甲看上去更加的纤瘦、修长,这让他这个人的整体看上去就比战甲附身的凛千音要明显高上一截;他身上铠甲整体的颜色搭配偏向于灰蓝和浅白色的混合;金色的边纹作为点缀蔓延在这铠甲的表面;比起战士,这铠甲妖异的姿态倒更像是神出鬼没的刺客。
见李山河的身影慢慢的逼近,他歪了歪头,饶有兴致的自言自语:
“居然自己过来了?有意思……”
从面罩中传出的声音饱含沧桑而又带着点油腻,一听就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这与他鬼魅般的形体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看上去心不在焉,但这人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袭来的李山河;只见他缓缓地弓起了身子,方才叉着腰的手此时呈爪状警戒,蓄势待发之态面对来势汹汹的李山河丝毫没有动摇。
随着风声不停,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十米——五米——就在眼前——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不过毫厘之距,握紧拳头的对手自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需要做的唯有一件事:
用能动的一只手击倒对方!
清脆、悠扬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在这毫无人烟的荒林之中,两道被锁链连接着的身影在林中不断地交织又分离;恰似藕断丝未尽,孽情难别离。
同样持有超人速度二人由于锁链相缚之故一时竟都有些难以施展拳脚,打了个难舍难分。
单手与单手的对抗,终究还是像个练家子的铠甲男夺得优势;但李山河的速度比起对手身上的装甲只快不慢,丝毫不落下风。
“你放开!”
李山河虽暂无落败之忧,但情况紧急,多拖一点时间表妹就多一分危险;实在容不得自己耽搁,一时急火攻心,李山河大喝一声,只凭腰马发力,顺势一甩,就要将铠甲人·砸在旁边的老树上。
可对手却也非易与,角力失败瞬间铠甲男心中便已有对策;只见他在半空中改换身形,两只脚稳稳当当的踩在了树干上。
“我不急,你呢?”
他心知李山河不能专注,淡淡地调侃起来,试图扰其心神。
李山河虽是一腔怒火,却也未将雷霆溢于表面,只是默默地发起进攻,不时地找寻机会欲要破开锁链;而铠甲男见其不答话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言语,有条不紊地防守着李山河的攻势。
两人缠斗一番,李山河抓了个空当抬起左爪朝着束缚二人的铜链斩去。
只听一声铿锵,铜链上泛起点点火星,但却是纹丝不动。
李山河见自己失手不禁有些哑然,而另一边地铠甲男则是抓准了时机一脚正中其胸膛。
李山河吃痛,下意识弯起了身子。
“这八门玄机链,可不是你想砍就砍的断的。”
“刚看你冲过来,我还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惜只是个碰巧吃了禁药的小毛孩么……我失望了。”
铠甲男嗤笑一声,又抬起一脚直踏李山河的小腹。
“不过你也不用太惊慌,你的小女朋友到也不会被我们怎么样,顶多——变的和你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然后成为我们的‘员工’罢了,这可是好差事,比你这样不知道哪天就力竭而亡的野物幸运多了。”
“你们要把时雁……变成我这样……嘛?!”
原本还在强撑着疼痛的李山河听到这话,抬起头颅用眼神死咬着面前的铁皮人,碧蓝色的双眸中亮起森森的火光。
“哦,你能理解就最好了;放下屠刀老老实实的,等会就能和你的小对象双宿双飞,多好;虽然你不怎么能打,但身体机能还不错,我还蛮中意你的,到时候我打点两句,你们就跟着我们一起干了……”
可饶是这铠甲男讲的有多么天花乱坠,此时的李山河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在他的眼前,只剩下秦时雁被黑泥浸染变得支离破碎的恐怖场面;在他的耳畔,也只剩一句似是而非的,不知曾在哪里听过的喃喃低语:
“眼前的全是恶魔,是凶手,是你最不想见到的怪物,要是再不动起来,我们的朋友和家人,就要被杀光啦!”
这声音是多么的令人陶醉,多么的充满诱惑力;这言语是多么的恐怖,多么骇人听闻。
“快,快啊,杀掉你眼前的东西,要不然,时雁就危险了!”
那声音放声高喝起来,喝的李山河眼眸绽开万丈精光。
而在他对面的铠甲男却丝毫未觉异象,依旧侃着大山画着大饼:
“等到了那时候,我们悄mī_mī拿下了整个平和市,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你的底子不错,再多练练身手没准还能分到一杯羹呢,你说——”
可还没等他说完,李山河便动了起来。
只见他轻轻抬起左爪,朝着铜链挥下。
‘哎,没意思,难得碰到个有人样的,本来不准备杀你的。“
见李山河动手,铠甲男饶是以为他还在逞能,负隅顽抗,心里生了些烦闷之意来。
但下一瞬的变故,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挥下去的一爪,仅是开始的号角。
铜链上,火花如落雨一般星星点点不断洒落,牢不可破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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