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生活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如果这个男人永远都不要出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还会像往日一样平静。这个男人的出现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里投入了一块石头,打破了它往日的平静,他们的生活也因为他的出现,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或许,他的父母还能像从前那样对他,他还是他们的儿子,可她却无法做到像从前那样了。以前,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边人,是她心灵的抚慰剂,但现在,他对她而言,只是个路人,一个疲惫的,需要在她这儿歇歇脚的路人,等他有了力气,他还是会走的。他想刘健也是一样,曾经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当抚琴真证粘在她面前时,她也不知所措了。
“我能坐在你旁边吗?”关勉问正在天台上发呆的刘健。
“当然可以。”刘健现在很矛盾,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阔别了十五年之久的父亲,她想喊他一声“爸”,可那个字却沉重无比,她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也没能喊出来。
“真是个好地方,站在这儿,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可以享受来自外面世界的风,可以安静的思考,能在喧嚣的城市中找到这么一块安静的地方,让人彻底放松下来可真不容易。”坐在这儿,他才知道为什么刘健喜欢这儿了,这儿就像一块从未被开发和涉足的圣境,在这儿连呼吸都不一样,让心灵暂获片刻的安宁。关勉也被这块地方吸引住了,回去了他也要搞这么一块地方,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地方本来是之前一个房客弄得,他走后,我就鸠占鹊巢了。”刘健一直喜欢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她能想起王维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同样的话,同样的道理,王维讲出来和老师讲出来她更喜欢王维的。
“我想他一定是个很有情调,很有魅力的人。”关勉能从刘健的眼神中读到她对她刚才所说的房客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像刘健这个年纪的女孩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她们对一个人的喜欢,对一个人的厌恶,都能从她们的眼神中得到。
“正如你所说的,他的确是个很有情调,很有魅力的人。一度我喜欢上了他,而他却教会了我怎样树立正确的恋爱观,给我分析了种种利害,我这才收回了心思。后来,他做了我的辅导老师,给我讲学习的方法,也会说一些容我的任性,像一个父亲一样鼓励我成长。有他的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快乐,那段时间也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那是十六岁的我第一次审视自己。”在关勉面前,刘健没有刻意掩饰她对王维的喜欢,到现在,她还是喜欢王维,喜欢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呵护她,喜欢他像父亲一样用慈爱又略带严厉的眼神教导她,可惜的是,现在她却很难再见他一次,再听他教导自己一次。当听说他结婚了时,她第一次伤心的流泪了,尽管她只有十六岁,但她知道一个男人结婚了意味着什么。
刘健对一个房客的态度让关勉很难过,也为她担心。难过的是她成长的过程中他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还不如一个匆匆过客在她心中重要,当然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只能自己承受这后果了。担心的是像刘健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容易被人骗,如果她遇到的不是王维,而是另外一个心怀不轨的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或许你遇到的这个人是个有良知的人,但在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诱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真心对你,你要学会分辨好坏。”关勉第一次对女儿讲道理,也是他作为父亲的第一次,他做了十五年父亲了,有两个孩子,但这是他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和自己的女儿说理,儿子面前他也没有这样说过话,一直以来都是柳玥在照顾他,教育他。
“能说说你吗?像朋友一样。”刘健不能一下子接受她有父亲这个事实,在她看来,父亲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了,而现在,他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中,她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但现在她要先试着以朋友的身份和他接触。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像朋友一样,聊聊我们各自的生活。”刘健的指点让关勉找到了走进她生活的方法,现在他还不能以父亲的身份和她接触,而应该先以朋友的身份相互了解,相互熟悉。
关勉和刘健聊了很久,他们越来越投机了。此刻,他们的确不像是一对父女,而是久别之后又重逢的朋友,刘健和他分享在学校里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事,关勉也和她说一些生活中的趣事。笑声从他们口中发出,传到了郭美丽的耳朵里,郭美丽很欣慰他们能相处的这么好。
关勉回到父母哪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个城市的夜晚和上海相比逊色了不少,灯光昏黄无力,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不像上海,不分白头和黑夜,甚至黑夜相对于白天更胜一筹。在上海的夜晚,行人匆匆,车水马龙,街灯彻夜不灭,霓虹不衰。
有很多年不像现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了,在上海,每一晚都好想有应酬,每晚都是醉生梦死,连看夜景的机会都没有。今晚陪女儿坐在天台上,看夜色中的人们,更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普通人的辛酸尽收眼底。现在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些因为生活还在忙碌的人们,看到在深秋的夜里还在等待顾客的小商贩,相比于他们,关勉过的太幸福了,现在和女儿的关系又很和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第二天一早,关勉就去和郭美丽辞行,他要去处理他在上海遗留的事情,正如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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