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挑衅,我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若是南盛皇帝突然在皇宫暴毙,本就时局动荡不安,外族人趁机举旗入侵,人界将会陷入战火纷飞、流离失所的惨景。
未曾想到竟然有一日,我会被一只低阶的亡灵戏耍。
夙沙和九天玄女同时出现在我身旁,他说:“我有办法。”
未等我询问清楚是什么办法时,夙沙已经解开我手腕上的龙鳞手链,瞬移到皇帝的身后,一掌拍在他的背后。
亡灵倏然从皇帝体内涌出,下一瞬又被我吸入我的体内,完全来不及反抗。
亡灵进入体内的那一瞬间,记忆如同浪潮扑打般涌来。
亡灵的名字叫做滕海,他原本是沿海一带的一名渔夫,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四口都指望着他养活,却因皇帝一道禁止贩鱼圣旨断了生计,生活所迫使他干起了屠夫,沾染在他手上的鲜血不计其数。
再后来,猪感染瘟疫,皇帝下旨将百姓手中的猪全部焚烧,并禁止售卖,他再次断了生计。
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的娘子大病,危在旦夕,身无分文的他四处奔波借钱,当他借够银子回到家里时,娘子已经驾鹤西去,留下一个苦命的孩子,与他相依为命。
那年发生干旱,他带着孩子一路讨饭讨到了帝都,他为了能给孩子在帝都遮风挡雨的家,早出晚归的挣钱养家。
那日,老板夸奖他做事手脚快,人也机灵,于是让他早早下了值,他买回孩子最喜欢吃的糖葫芦,结果在回家路上,看见自家孩子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那一串糖葫芦,孩子再也吃不到了。
他四处打听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孩子为何会倒在大街上。
后来,他终于晓得了是孩子不慎冲撞了皇家马车,被人活活打死在大街上。
他四处告状,帝都的府衙无人敢接。
那一夜,滕海心灰意冷地站在皇宫的门前看了好久。
最终,他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死后却无人给他收尸。
感同身受的我潸然泪下,滕海这一生过得实在疾苦曲折,他与皇家结下的恩怨确实太难以化解。
夙沙抬起我的手,将手指尚未凝固的鲜血抹在我的额头上。
亡灵哀声立骨地嘶吼,被强行逐出我的体内。
夙沙顺势将亡灵吸入魂瓶,魂瓶绿光闪耀,隐隐约约能看到无数黑影在瓶子里游走。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生来贫穷的人难道就应该沦为卑贱吗?生来高贵的人难道就应该肆无忌惮吗?
我平复情绪后,伸出手向夙沙索要魂瓶。
夙沙将魂瓶与龙鳞手链一同递给了我,身子却左右踉跄了几步,九天玄女见状,立马环抱住他的腰。
“不用。”
夙沙冷清的神情让我感觉他们的关系似乎并非我想象中那般亲密无间,他们之间莫非是发生了什么?
皇帝逐渐苏醒过来,浑身酸痛无力,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般虚弱。
我在他的面前化作金光熠熠的女娲模样悬浮于空中,叮嘱皇帝:“身为皇帝,爱护子民,以民为本,才是南盛兴旺不衰的治国之策。”
皇帝见之,立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神仙指点,朕定当谨记于心。”
我们来到冥谷,轻车熟路的跨过铁链锁桥,走过所剩无几的曼陀罗花海。
孟婆神依旧是那副恬淡如故的模样,我将魂瓶交到她的手上。
我询问她:“滕海为何要入牲畜道?”
孟婆神回道:“他生前手上沾染了太多牲畜的鲜血,来生定要入牲畜道反省。”
我蹙眉:“不能改变吗?”
孟婆神摇头:“祖先规定,我无力更改。”
我转身准备离开时,孟婆神叫住了我,“祝千龄,我看得出来,你做事喜欢瞻前顾后,可是主上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应该心狠手辣一些,才能成大事。”
我对着她邪魅一笑,回道:“放心,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孟婆神恍然大悟,回以微笑。
从冥谷出来后,我打算回仙界复命时,九天玄女却提议在人界多玩一日,反正地上一日,人界十日,不多一时半刻。
我与她本就水火不容,没有打算应她的邀约,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哪知与他们刚分开,镜怜竟然找上了我。
镜怜坏笑地对我说:“小千,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仙君了。”
我瘪嘴说道:“哪是什么仙君,我在仙界就是一个看马喂马的弼马温,你就莫要取笑我了。”
镜怜气急败坏地说:“玉帝竟然封你做弼马温,实在过分。小千,离开仙界,来魔界做魔尊,我来辅助你!”
我赶忙挥手拒绝:“我可担不起魔尊的这个地位。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人间?”
镜怜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那枚黑色玉佩,说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的腰间那枚黑钰。”
我立马取下那枚玉佩,强行塞到他的手心里,说:“对了,这枚玉佩该物归原主了,多亏有你这枚玉佩,替我留足了时间渡劫。”
镜怜将玉佩挂回自己的腰间,笑着说:“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今日可是你们人间的中秋节,你若是不急,可以随我去附近的城池逛上一日,我倒是想尝尝你们凡人最喜欢吃的月饼是什么味道的。”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又是一年中秋,家人团圆的日子。
扉乐握住我的手,满怀期待地看着我:“小千,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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