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底下听见声音不算很奇怪。
水一样是传播声音的媒介。
但是,这隐隐约约的奏乐声,却期为不同寻常。
因为我此刻心理十分清楚,黄河娘娘已经上岸,黄河水漫延上了河岸,整座山峡村都被淹没。
这奏乐声,明显是伴随着黄河娘娘而来。
就和我们之前在黄河迷雾里听见的声音极为类似。
我闻声一愣,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黄河娘娘真的来了?
混浊的河水遮住了视线,我被靠着墙,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是胸口的血玉还在也好,最起码能博得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可是现在我是手无寸铁,金一条临走时留给我的那把枪在水里也失去了用场,踟蹰之际,只感觉手腕上突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了,紧接着一个身影在朝着我不断靠前,等两个人面对面,身子贴着身子,才发现来人竟然是童晓萌。
童晓萌的水性当真是要远胜过我不少,经历了如此大的洪灾,她依旧在水里活动自如,脸上看起来似乎也很淡定,拉着我的手,似乎要带我离开这里。
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老水鬼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既然他交代过洪水来了之后让我们全力保命即可,就没有多犹豫,跟着童晓萌开始往前游,试图离开这间屋子。
老水鬼的屋子不算大,往前游了没多远,就沿着墙边离开了大门,可是到了这里,那本是隐约响着的奏乐声开始变得愈发清晰,我有点担心这样往前走正好会和黄河娘娘碰面,可是童晓萌却像是十分有把握般牢牢攥着我的手,一离开院子,就着急往水面上方浮。
黄河水淹没了山峡村,但是水位应该不是很高,否则附近村镇都免不了被殃及鱼池,我被童晓萌死死拽着,没多大功夫,脑袋就已经探出了水面,赫然睁开眼,此时月朗星稀,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涛涛黄河水,看见任何遮挡视线的事务。
“总算是出来了。”童晓萌大口地喘着气,转过头看向我问道:“咱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吗?”
黄河娘娘上岸,水淹山峡村,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实在是没了主意。
可是却知道童晓萌的注意虽然不错,可是这四周茫茫河水不知道多少公里,想要靠人力游出去,怕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黄河水虽然泛滥,但好在水势还比较平静,我和童晓萌浮在水面上,想了片刻,就打算朝着河对岸的方向游,不管怎么样,老水鬼说他既然有了对付黄河娘娘的办法,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保下性命再说。
并且在心中暗自发誓,一旦有机会摆脱这场诡异事件,那么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老斋堂转手,找一个附近没有水源的地方再另起炉灶,这辈子说什么也不再和水打交道。
在茫茫河水中,两个人几乎是靠单纯的求生欲一直拼命扑腾,开始的时候还会说两句,可是到最后已经实在是没有力气,这河面太宽了,两条膀子都甩的没有知觉,要不是心知这河底下面可能就有一个黄河娘娘想要了我们的命,怕是对面就算是放一箱金子,也没有人愿意再往前多游半步。
“我快不行了。”
童晓萌低呼了一声,我急忙一把搂住了她的腰,险些让她被一股水里的逆流给卷走。
“再坚持坚持。”
我哆哆嗦嗦地安慰着她,心里却知道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儿在水里打摆,可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又没有办法,而且心中一直在默默计算着大概游的距离,到目前为止,我们可能也才刚到黄河河心的位置,距离渡口,还有一半的距离。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面前的河水突然开始咕噜噜地冒着碗大的气泡,并且伴随着气泡破裂,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开始弥漫水面,我和童晓萌齐齐捂住鼻子,紧接着就见水面“哗啦”一声,一口漆黑被染了红墨的棺材,赫然浮出水面。
两个人看傻了,这口棺材看起来似曾相识,像是二道口用来装女尸的棺材,可仔细一看,又不是。
棺材比那口要新,而且颜色也要浓重许多,而且眼下即便是没有灯光,也能从肉眼的角度感知到从棺材身上散发出的凄凄森意,让人打心里忍不住直打哆嗦。
“是,是二道口的女尸找来了吗?”
童晓萌哆哆嗦嗦说着,可是我却越看越迷离在这口棺材之中。
总觉得这口棺材好像再哪见过,而且年代已经隔了十分久远,就像是小的时候……
我怔怔地看着黑棺棺板上几道浅浅的抓痕,一些早已经忘记的往事,开始一点点浮现在脑海。
“快走!”
当我反应过来时,那消失依旧的奏乐声已经又重新回到了河面上,随着河风四处飘荡,就仿佛有一只送亲的队伍在第一点点朝着我们靠近。
我来不及解释,一把抓住童晓萌的手,秉着最后一口气直接翻身爬上了棺材,然后拉着她一起翻了上来。
而伴随着两个人离开河水,黑棺开始晃晃悠悠地飘动起来,朝着河对岸的方向快速飘荡,直到远远的,看见星光月辉下面,一个细小的山头露出水面,黑棺一直将我们载到这个地方,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好像是我们之前走过那条山坳旁边的山峰。”
童晓萌记性比较好,看见山头之后第一眼就认了出来,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子下面的黑棺,喃喃说道:“它竟然在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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