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无边际的荒芜一片,一身黑色定定立于广阔的中央,举目望去,只有灰暗的萧条的景象。起风了,墨发飘飞。迷离的双眼渐渐映出火光的样子,时维朝山头跑去,在山头的那边,是炎炎火光一片。
屋外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无暇回想方才做的奇怪的梦,时维翻身出门。是西房着火了。家丁丫环都乱成一团,嘈杂声夹杂着水晃动的哗啦声弥漫在丁府内。
西房怎么会着火。那里是存放闲置物品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居住,一般晚上也没有人会到那里去。飞跃上屋顶,火光在瓦上跳跃,还好火势不是很大,应该很快就会被扑灭。西房外丁阳山和逍筱都正指挥着下人灭火,应该无碍了。
“这里观火是不是极有趣味?”
蓦然声音从侧面传来,那人慢慢从黑暗中踱步出来。
“是你干的。”时维手握伞柄,淡淡说道,随时等待着应付未知的局面。
那人嘴角始终柔和笑着,看着时维的眼睛也淡然肯定道:“是我。”
“火是美的,我一直这样认为。”俢风并肩站在时维的旁边,西房的残败景象映入眼帘,“你觉得呢?”
“丁家与江湖上的事无关。”
“无关?”俢风轻笑了一下,声音想燥热夏夜里清爽的风,“断天堡和慕容门的事我都知道,你一句话可是诓骗不了我的。”
“事情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简单,你不应该让无辜的人受难。”时维道。
“这可不像你口中说出的话。”俢风看着时维笑道,似在嘲讽又似在疑惑,转而又说道,“丁家是户好人家,只是,坏运气总是找上好人的身,你说对不对。”
时维并不在乎世间上其他人遭遇什么事,痛苦也好,欢乐也罢,与自己从来都没有关系。那么为什么会说方才那种维护丁家的话呢。时维没有去想为什么,此时她正神经紧绷着,俢风的怪诞性格和行为作风让时维突然有种不安。
西房的火已经被扑灭。焦黑的木头生出青烟,偶尔发出断裂的咔嚓声,大火熄灭后的味道四处弥漫。慌乱的人心渐渐稳定,高度紧张后的身体更加倦怠,丁逍筱打着哈欠,陪着丁阳山回房。
“你的话太少,这样不好。”半晌俢风道,像是教书的夫子一般规劝学子的语气,“不玩了,我得走了,不好好睡觉对身体不好。”眨眼之间,俢风人已不见。随他一同离开的还有隐藏在四周黑暗中的数道人影。
握着伞的力道减小,时维征征望着俢风来时的方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但是俢风似乎并没有想要置丁家于死地,否则不是对着闲置房屋放一把火这么简单。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呢,若是要财,他大可以直接对丁阳山说出来,若是要丁逍筱的命,也用不着做这样的小动作。
罗生门,这个传说中的奇怪神秘的门派,江湖上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风雨。大概这风雨已经开始了。风渐起,树枝晃动,灰色取代蓝色铺满了天空。墨色的她撑着伞,任风吹乱她的束发。
房屋起火的事并不少见,虽然很多人在遭遇这种事时惊呼“天呐,怎么会这样,这种意外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倘若在以前,丁阳山也会这样想,往往觉得不可能的事确实就是由某件不起眼的意外引起。丁阳山虽然是商人,生意往来,各处经商,罗生门这三个字他也是听过的,丁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担忧牵挂早已搅得丁阳山心里起起沉沉无数遍。
早饭刚过不久,一人急匆匆赶到丁阳山书房,木桌上的书被震了三震,那人一脸忧虑焦急立在前面,不停揩着汗水。
“怕是保不住了,老爷。”
丁阳山挥手示意那人先下去,房门合上时丁阳山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仅仅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三分一的产业,还都是因为意外事故导致的。店铺被莫名抢劫,货物莫名失踪,合约接二连三被解除。可恶!丁阳山再次重力锤在书桌上。
“阳山,我可以进来吗?”
是夫人。所幸心爱之人没有受到伤害,丁阳山叹息一口气,对着门口笑道,“当然,进来吧。”夫人是单纯之人,丁阳山从没有把任何消极呈现在她面前,他舍不得看她担忧。
水轩舫与思江楼有牵连的消息应是早已传开了,但这个消息为何会突然传开来,其中缘由时维仍旧没有想通。断天堡如今归了罗生门,罗生门盯着丁家,那么水轩舫和罗生门会不会有什么关系。看来,须得去水轩舫走一趟。
丁逍筱忙着帮丁阳山处理店铺之事,眉头紧锁,时不时与身旁的管事商讨着解救方案。她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在出门之前特地绕路看了看她才离去。
水轩舫关门了。不是因为出了前面打斗流血的事关门休整,而是永久歇业了。不应该,水轩舫好不容易在洛城升到这种地位,店铺遭遇特殊事故也是正常,不应该就此停业。
不见那日歌舞绝伦精彩阵阵的热闹景象,取而代之的是萧条的空荡。收拾得很干净,举眼望去丝毫没有那日血腥屠戮之事的痕迹。只留下的柱头和窗户墙壁上的刀痕印记,许是准备停业了,也用不着对此做修缮。
庭院深深,不见一个人影。转角忽见一人,坐于石桌旁,青发微拢戴一朱钗,衣带款款,举止优雅又艳情透渗。桌上的清茶冒着馥郁芳香,唇齿轻启,“何必藏着。不妨过来坐坐,茶已经泡好了。”
周围除却自己没有其他人,时维抬脚就要往前,木轮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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