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根本就没注意到手上的伤口,只感觉赤仙儿在攥着自己的手,便十分嫌弃的要甩开。
但明明是个头发半白得老妇人,力气竟然大的出奇,他竟一时间无法挣脱。
赤仙儿的眼幽深如鬼魅,低着眸子看见那蛊虫已经顺着她的指尖要爬入男人的血肉中。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冰冷的手一下子拽着了她的胳膊,将她将要做的一切都阻止了下来。
那蛊虫也旋即被她收进了手心。
她抬起眸子,却见谢江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佘老夫人,这里风冷,随本皇子进轿撵歇息如何?”
人高马大的男人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一阵钻心的疼,却也顾不得,赶紧跟随者众人一起跪在地上给二皇子请安。
谢江歧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如许的人,笑着道:“都起来吧!”
说着已经转身往不远处的轿撵上走去,只是背影僵硬,隐约带着怒意。
赤仙儿扭头看了一眼等着砍头的代珩,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谢江歧的轿撵很大,熏香暖馨,下面铺着软软的狐皮,桌上放着最上等的碧螺春。
果然这些年他的习惯一直都没有变过,赤仙儿觉得十分的熟悉,也半点的规矩也没有,只当自己家里一样的随意。
茶水未凉,又饿又冷的赤仙儿如同见了稀世珍宝,过去一把仰头喝尽了。
等她咕咚咕咚的喝完,她语气轻松的道:“谢江歧,你可算来了,你救救代珩,你爹那老头子要砍他的脑袋呢!”
她一端茶杯,手腕上藏着的被包扎好的伤口,暴露无遗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只冷若冰霜的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下巴,指尖几乎将她皱巴巴的脸捏的变了形!
赤仙儿疼的呜呜了两声,仰头望去,却见谢江歧长长睫羽下的眸子,冰冷邪魅,夹着恨意与厌恶。
“若我不拦着你,你是不是要控制金吾卫,让他救代珩啊!”他声音极冷。
赤仙儿呆住了,她记忆中的谢江歧是那么的温柔,即便自己再胡闹,他都惯着,任由她无法无天。
“你用自己的身体养蛊,就为了救那个不值一提的女人!是吗?”
赤仙儿眸子睁大,她这个杀人嗜血,无恶不作的人,胡乱的揪住他的袖子,艰难的央求道:“谢江歧,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害怕!”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要平平安安的活到及笄那那天,你的命是我的!”
赤仙儿盯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依旧是皎洁如月的面颊,乌黑如墨的发,星眸修眉,可她分明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可嗜血杀戮的气息。
他总是说要等她及笄那天,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她手里的茶盏跌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本正在发狂的谢江歧好似被刺激的了,放开扼住赤仙儿的手,错愕的看着她。
赤仙儿往后退了两步,小声的咳嗽着,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良久他忽的笑了起来,好似换了一个人,“傻丫头,过来,我这里有最好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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