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承与苏耔汐到达柳叶湖后,直接乘船,往柳叶湖中心的素心亭去了,秦谨承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将这亭子包了下来,因此并没有游人在此,他知道苏耔汐擅弹琴,特意在亭中摆放了一把古琴。苏耔汐看到这把精致的古琴,便道:“承哥哥,你还没有听过我弹琴呢,今日为你弹奏一曲,如何?”秦谨承温和一笑,道:“早听说过耔汐妹妹琴技甚好,今日总算能够见识,我闲来也吹箫为乐,不如我与妹妹琴箫合奏一曲吧!”
“好呀!以往都是我一人抚琴,难免单调乏味,能跟承哥哥琴箫合奏自是好的。”
这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一箫一琴,与这湖中小亭,让人以为这是一处世外桃源之境。琴声先起,音律婉转,随后箫声渐起,与婉转的琴音融为一体,旋律舒缓优美,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阳光照射下湖面荡起的阵阵涟漪闪烁着金灿灿的波光,湖岸低垂至水面的杨柳如同美人的细腰,优雅地扭动着,这一切的惬意美好仿佛都是在为那亭中的少男少女而绽放。
一曲终了,两人对坐于案前,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知音难觅的欢喜与默契,不过两人毕竟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如此静坐未免尴尬,苏耔汐想着找点话题聊聊,便道:“承哥哥,那日我随父亲去将军府拜访,却只见到将军大人,不曾见过将军夫人,不知那日夫人是否外出了?”秦谨承原本温和的笑脸顿时暗淡了下去,长叹一声,道:“家母在生我时难产,我从小便未曾见过母亲。”苏耔汐原本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却无意间勾起他的伤心事,她不自觉伸出手握住了秦谨承搭在案上的手,道:“对不起,承哥哥,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在苏耔汐将她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时,那微凉嫩滑的触感莫名让他心安,苏耔汐见秦谨承的目光停留在自己伸出去的手上,顿觉自己越礼了,慌忙收回手,手掌还残留着他炽热浑厚的气息,不觉双颊微红,低下了头,秦谨承却又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语气吓着了她,连忙解释道:“耔汐妹妹不必如此,我虽从小便没了母亲,但是父亲待我极好,这些年他为了我未曾想过续弦,我想母亲泉下有知也是欢喜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乘船回到岸上,秦谨承又带着苏耔汐去了柳叶湖畔的枕霞阁听曲。两人坐在戏台正下方的贵宾席上,正到戏文唱到*时,忽听到身后响起银铃般的声音:“秦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苏耔汐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娇俏活泼的少女被一大群侍从跟着朝这边小跑过来,秦谨承听到声音,便站起来转身朝那少女一抱拳,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说了句:“陈小姐。”那少女却因他这一句话显得很开心,只知道朝着他傻傻的笑,苏耔汐虽不认识这位陈小姐,但见秦谨承与她见礼,她也跟着向那少女微微福了身,道:“初次见面,耔汐见过这位姐姐,不知姐姐府上何处?”少女一进门就看到了秦谨承,并不曾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此时听到声音,才朝苏耔汐看过来,只一眼,那少女眼中的天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嫉妒和愤怒,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动听,变得尖锐刺耳,道:“我是当今刑部尚书大人的嫡女陈晓玥,你又是何人?凭什么跟我秦哥哥在一起?”苏耔汐听出她言辞不善,也不恼,心平气和的答道:“家父姓苏,是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我叫苏耔汐。”陈晓玥听完便漏出鄙夷的表情,道:“我说是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呢,原来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呀,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秦哥哥呆在一起?”转而又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看向秦谨承,道:“秦哥哥,这几日我去将军府找你你都不在,玥儿好久都没有见到秦哥哥了,玥儿好想秦哥哥呀!”
陈晓玥只顾着自己在这诉说思恋之情,不曾注意到在她对苏耔汐进行言语攻击的时候秦谨承的脸就沉了下来,他一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隐约透着怒气。
秦谨承强压这怒火,拉着苏耔汐的手丢下一句“陈小姐若无要事,我便先告辞了!”便朝门外走去,不想陈晓玥眼疾手快,挡在了他们面前,娇蛮叫道:“秦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她!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她凭什么……”话未说完,便被秦谨承冷冷打断:“陈小姐,请你自重,还有,苏大人与陈大人同为尚书,耔汐亦是苏大人的掌上明珠,你还没有资格对她如此不敬!”
说完,便朝苏耔汐温和一笑,“耔汐,我们走。”只留下陈晓玥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旁边的侍从在一旁手足无措,上去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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