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韩宝驹已经找来了一架马车,众人将柳白眉的灵柩抬上车。
柳云犹豫了片刻,拿起离火剑,又进了院里。
柯镇恶听到他对王健道:“不管你认不认叔父这个父亲,你都是他唯一血脉,这把离火剑是他最心爱之物,我就留在你这里,你若有心,便带着它来绍兴柳家庄来找我,我带你去祭拜他,你没学完的剑法,我也可以教你,若你无心,这剑你是留下也好,丢掉也罢,也全凭你。”
说完他便把剑留在了屋内。
柯镇恶暗道这小子的品性倒还不错,就是不太会说话。
只是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等柳云出来,众人扶着灵柩朝着江边缓缓行去。
马蹄声滴滴答答,车轮声吱吱呀呀。
气氛沉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某一刻,队伍里忽然响起了抽泣声。
韩小莹终究年纪太小,经历太少,流下泪来。
全金发以为他是伤心柳白眉的死,便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仇人已死,他也算能够瞑目了!”
韩小莹不理睬他,自顾的抹着眼泪。
张阿生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难受!”
韩小莹果然大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大家明明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啊,都愿意为对方去死,为什么偏偏搞成了这个样子呢?”
张阿生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韩小莹的困惑他能够感同身受,但是他也无法解释其中的缘由。
朱聪叹道:“柳大侠找了妻儿那么多年,自然想要带儿子回家,谢氏舍不得儿子那也是人之常情,王力既深爱着谢氏,难免会对柳大侠生出怨愤。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韩宝驹道:“要我说柳白眉也太没担当,老娘媳妇吵架,他居然一走了之,若处理不来,当初干嘛娶人家啊!”
南希仁道:“不孝”
韩宝驹道:“对,不孝,还不义”
朱聪道:“老四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柯镇恶道:“一群单身狗,说得倒是头头是道,人心易变,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所以为人行事还是要按照规矩来,得有底线。王力和谢氏虽然情有可原,但妄动杀心,就是违背了这条底线,咱们以后做事也当引以为戒!”
韩宝驹心里其实是不服气的,心道,那种情形下,若不杀人,便要逃亡,好好的家业,谁又能舍得呢,难不成指望官府帮你出头么?
不过既然老大发话了,众人也不再多嘴。
不过好歹,韩小莹也不哭了。
又行了半刻钟,离江边不远,众人已经看到停在码头上的船。
又行了数百米,柯镇恶突然面色一变,取下了双耳中的棉球。身周方圆二里内的风吹草动尽收耳中。
“不好,有埋伏,大家小心!”
听到柯镇恶示警,马车缓缓停下,众人皆一脸戒备的看向四周。
此时以至黄昏,夕阳照在马车上,拉出一条常常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杀机。
“哔~”
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了黄昏后的宁静,接着四面八方到处都响起了哨声。
很快,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数百名大汉,手持着各样的兵器,将众人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柯镇恶他们原先留在江边的大船上,十余名汉子从舱中走出。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那十余名汉子缓缓走到马车前停下。
其中一个四十岁模样的精瘦男子拍手赞道:“早就听闻嘉兴有个飞天蝙蝠,眼睛瞎了,但耳朵却异常灵敏,我特地让弟兄们躲在一里之外,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果然是名副其实!”
柯镇恶道:“看来是冲着我来的,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男子道:“在下洛镇北,受兄弟们抬爱,如今暂时坐在淮阳帮帮主的位子上。”
柯镇恶抱拳道:“原来是洛帮主,不知帮主如此大动干戈,所谓何事?”
洛镇北道:“我们是为了何事,莫非柯大侠还不知道么?”
柯镇恶道:“我们自上岸到现在,前后不过两个时辰,洛帮主便设好了口袋,如此兴师动众,我又如何能猜到贵帮的目的。”
洛镇北道:“柯大侠又何必明知故问,王力乃是我淮阳帮的江上行走,虽然我淮阳帮在长江上势力一般,但他统领一江的帮众,手底下也有几十号兄弟,如今他因你一行人而死,我这个帮主总不能视而不见,否则如何跟帮内数千名兄弟交代?”
柯镇恶道:“王力夫妻合谋杀死了我家小妹的授业恩师,我们就算亲手杀死他,也是天经地义,况且他们夫妻二人都是事情败露,自杀而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洛镇北道:“柯大侠说笑了,若不是你们相逼,王兄弟又怎么会自杀?”
柯镇恶知道此事无法善了,多说无益,便直接道:“你想怎样,画下道来,柯某人接着就是!”
洛镇北道:“好,爽快,兄弟这里有两条道给你们选,这第一呢,咱们江湖中人,还是武力至上,咱们比武论输赢,你们要是胜了,我自然放你们过江,要是败了,便只能便宜了江中的鱼虾;这第二呢,也简单,你们逼死了我帮中的兄弟,便陪我几个兄弟,听说柯大侠还有一个兄长,人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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