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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绵关门的动作都僵了一下。
她顿了顿，转了过去。
陆泽睿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躺着，只是双眼睁开，目光落在顾绵绵的身上。
顾绵绵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表情淡然道：“嗯，我听护士说你醒了，所以就过来了。”
说罢，顾绵绵走到了陆泽睿的床边。
她坐在了座位上，踌躇半晌，开口道：“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
“嗯，车祸的事情真的……”
“没事就好。”
“嗯，昨天……”
“没事。”
顾绵绵几次犹豫着想要找一点话题。
但话刚刚说出口，顾绵绵自己都觉得尴尬。
在这份尴尬之中，只能以陆泽睿的“没事”来草草收尾。
顾绵绵知道陆泽睿正看着她。
但她始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的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想说的话从心里到喉间，又咽下去，又涌上来。
周而复始，最终只能沉默。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想说出口依旧很困难。
顾绵绵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牙齿咬了咬，想着该用怎样的语气和言辞说出口才不会让她的话显得尴尬而奇怪。
她还没有想好说辞，病床上的陆泽睿却骤然开口道：“我参与过顾安安的事情。”
闻言，顾绵绵的心里咯噔一声。
她抬起头，眼睛瞪大，惊愕地看着陆泽睿。
陆泽睿也看着她，只是眼神坦白了许多。
他道：“那天，我去参加一个聚会，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让一个姑娘喝酒，旁边的人说，她是送给我的礼物，我没理，他们却让她喝的更多了，但我真的忘记了那个姑娘。“
冷漠的语气和陆泽睿平日一样。
顾绵绵听着陆泽睿的话，也看着陆泽睿的眼睛。
她的喉间轻动，眼眸微微有些泛红。
她的唇瓣轻启，道：“忘记了？可她死了？”
虽然陆泽睿没有说那个姑娘的名字，但是听着这些话，顾绵绵知道陆泽睿是在说她的姐姐。
原来昨天她说的时候陆泽睿也没有完全的昏迷。
陆泽睿听见了那些话，也找人去查了。
今天陆泽睿要见她，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些。
顾绵绵的心疼，很疼很疼。
她又想起了苏夜辰给她看的那个视频。
在灯红酒绿之中，浑身散发着金钱味的富家子弟从不知顾安安举起的每一杯酒对于她来说都是致命的。
或许他们已经不记得了。
对于他们来说，那不过是无数个买醉放纵的夜晚之中的一个，而顾安安不过是他们获取欢乐里逗弄的无数女孩中的一个。
但是对于顾安安来说，那却是人生的最后一次，难以挽回的最后一次。
但就算是这样，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顾安安说的依旧是不要恨任何人。
心里想着，顾绵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姐姐，亦或是在笑陆泽睿。
陆泽睿瞧着这样的顾绵绵，继续道：“我不知道她当时生病了不能喝酒，我以为她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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