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诺克萨斯边境,一望无际的大荒漠上,有一个身披裹身长服的黑袍人背着重型短背大剑,缓步慢行,在沙土上留下一个个脚印,烈日当头,前方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整片荒漠被烤的如同蒸炉,酷热难耐。
黑袍人的脚步不快,但一步又一步,以匀速前进,每次迈步的距离都精准异常,仿若机械般,如此周而复始,不知过了多久,黑袍人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前方的荒漠尽头,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饱经风霜的沧桑石碑上刻着二个大字,看着那二个大字,仿佛就有无穷的凶意扑面而来。
诺克萨斯!
黑袍人驻足,久久未动,而在石碑后面,一个身材高大,如熊一般的男子跨步而来,直直的走向黑袍人,这足足五六千米路,在男子的脚下却如同只有几十米一般,眨眼即逝,身形不成比例的二人面对面而立
黑袍人伸出手,却是一双纤细的手掌,只不过这只手掌并没有女子的柔软娇嫩,而是布满了老茧和伤痕,她双手摘下帽子,一头白色短发干净利落,原本应该挺俊俏的脸庞因为冷肃而带了些许别样美感。
直到此刻才能发现,她背后的重剑,原来只有一半,这仅仅一半,却比寻常刀剑还要长了一些,更是宽的不止一星半点,难以想象眼前这柔弱娇躯是如何挥动着巨大兵器的。
乌迪尔微微俯首看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道:“你不该来。”
白色短发的英气女子微微摇头,声音沙哑:“你应该说,我来迟了。”
乌迪尔皱眉不语。
“古诺啊……”
女子视线越过眼前的乌迪尔,看着那块边境石碑,突然笑了笑,一刹那的笑颜异常动人:“十二年了,我已流浪了如此之久。”
女子指了指石碑的方向,问道:“乌迪尔,你知道吗,这十二年来,我耳边无时无刻都在回荡我三千同袍的痛苦哀嚎,我每晚都难以入睡,这些年的放逐,并未让我的罪恶感消散,反而更加浓郁,我曾经无比的迷茫,信仰崩塌,再无热血,直到遇上了李青。”
乌迪尔终于嘶哑开口:“锐雯,李青的事并不是你的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锐雯点头道:“没,没错,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接下来就是我了。”
锐雯紧了紧黑袍,道:“我的双手沾满了罪孽,我会偿还的。”
乌迪尔沉默了一会,自嘲一笑:“你知道吗,李青交代了我二件事情。”
“第一件,他让我去照顾那个少年,我没做到,对我来说,那少年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乌迪尔,何时在乎过他人生死?”
“第二件,他猜到你会回诺克萨斯,所以让我拦住你。”
乌迪尔退开一步:“二件事,我都做不到,也不想做,你说如果李青知道了,以他的顽固脾气,会不会一脚踹飞我,半年都不兴搭理我?”
乌迪尔自说自笑:“我觉得应该会,以前他又不是没这样干过。”
锐雯戴上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她并不想看见乌迪尔脸上那种笑容,那会让她更加难受,更加自责愧疚。
乌迪尔继续道:“我要去杀一个人,杀完他我就回弗雷尔卓德,此次一别,会是无期吗?”
锐雯沉默许久,并未作出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递给了乌迪尔:“这是二周前李青寄给我的,他说让我下次碰见你的时候给你。”
乌迪尔接过布囊,和锐雯擦身而过,他走出几步后,停步仰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偏头道:“锐萌,你说李青会在布囊里写的什么呢?”
锐雯往前跨步:“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乌迪尔拆开布囊,扫视面前的纸上文字,片刻后哈哈大笑,捏碎手上纸张。
锐雯此刻已经走过了边境石碑,乌迪尔回首遥望锐雯的离去,喃喃道:“兄弟,原来你早就猜到我不会随你的心意,你也早猜到锐萌也不会听你的。”
乌迪尔缓缓捏紧手掌:“行,我这一辈子都在跟你犯犟,这最后一次,我就听你的,不就是站队瑟庄妮吗,成啊,老子从今天起和艾希那娘们就此分道扬镳。”
黑色影子一跺脚,前冲而去,在荒漠中直撞如龙,背后是冲天而起的尘土,这个来自弗雷尔卓德的行者,在此刻终于展现出真正的凶狠一面。
“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得先拿那个小丑的人头来祭奠你,我最好的兄弟。”
跨入古诺地界的锐雯当然能觉察到背后的动静,世人只知道二十年前的希拉娜山顶的金刚怒目,又有几人知道兽灵行者的野性狂猛,作为曾经征战艾欧尼亚的诺克将领之一,锐雯更是明白,其实有很多莫名其妙都失败的战役,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受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袭击,如被巨熊踩踏十不存一的柯烈军团,如被凤凰烈焰洗礼后全军覆灭的暴烈小队。
这些,其实只是一人而为。
锐雯现在愈发感觉,当初下令入侵艾欧尼亚是诺克萨斯做的最愚蠢的行为之一,那个神秘的魔法国度,从一开始的溃不成军,到后来的顽强抵抗,再到最后的大获全胜,变化实在太过迅速恐怖,那一个个跳出来的家伙,放在瓦罗兰其他地方,无一不是能够成为一方霸主的存在。
那个号称均衡的教派,光是一个劫便让诺克萨斯损失惨重,而剩下的那些均衡教众,如果同仇敌忾,该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诺克萨斯的鲁莽入侵,在艾欧尼亚犯下的累累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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