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震惊院内外。
容老头夫妇俩瞧着佛明愿大言不惭,心虚地厉害。
容周氏赶紧上前拽了她一下,小声道:“咱们家如今就剩下十个铜板,上哪里弄钱还?”
佛明愿轻抚着她,道:“娘,没事,不就是五两银子嘛,咱们还就是了。”
“可上哪弄银子还啊?”容周氏急得快哭了。
一旁的孙婆子也满脸狐疑地打量着佛明愿,问道:“你哪来的银子还?莫不是要故意拖着时间?”
院门口围观地乡亲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佛明愿今个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好心的帮着她们婆家人?”
“不知道啊,本来听说今个她要把前头那个留下的三个小崽子给卖掉,人牙子都来了,却被容家给轰走了,说是不卖了。”
“不卖孩子哪来的钱还债啊?”
“谁知道呢,没准佛明愿兜里藏着钱呢,平日里不也老跟容老头夫妇俩闹嘛!”
大家伙纷纷探头瞧着,生怕错过精彩之处。
佛明愿看了一眼大家伙,又看向孙婆子,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都说了天黑前给你,怎么会拖延时间,难道到了那会子拿不出钱,你就不要了吗?”
孙婆子想想,那倒也是,但是又怕容家人闹什么幺蛾子,冷着脸色问道:“那要是天黑前,还不了钱咋整?”
佛明愿看了一眼身后的破宅子,道:“我家这宅子和地契还值个十多两银子,若是还不了钱,就拿着宅子抵债,您看行不行?”
容老头气急喝道:“胡闹,拿宅子抵债了,咱们全家住哪里去?”
容周氏也觉得,这佛明愿哪是要好好改正,这是故意要搅和他们家鸡犬升天。
定是挨了她一棒槌,心里记着恨,故意的!
孙婆子一听这话,心底里立即算了一笔账,怎么着她都不亏,还能倒赚点钱,正好二儿子成婚没地方住呢,这屋子稍微修修就能主人。
她瞧着容老头夫妇俩似是不愿意,她怕容家人反悔,立即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伙可也都听见了,天黑前我来拿钱,容家拿不出钱,这宅子和地契就归我孙家了!”
话落,孙婆子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乡亲们都惊叹,这佛明愿的脑子怕是被门挤了吧?
这宅子虽然破,可怎么着也能抵个十多两银子,他们容家不过是欠了孙婆子家五两银子而已,拿宅子抵债岂不是亏大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孙婆子跟佛明愿已经约定好,怕是反悔的话,又要大闹一场。
乡亲们三两成对的离去,都议论着这个事情。
容老头气得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泛青,关上院门后,瞪了一眼佛明愿。
“你若是真不想在容家待,大可给你一封和离书离去,也不必这样搅和容家,现在倒好,别说天黑,就是给咱家一年的功夫也攒不到五两银子。”
容周氏红着眼眶,愁苦着叹息一声后,道:“老头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到天黑孙嫂子不拿房子誓不罢休,与其被赶走,倒不如现在回屋去收拾东西,主动搬走,出村不远有个破庙,咱们一家子暂时挤那住去也行。”
佛明愿看着公婆垂头丧气地,道:“爹,娘,我不是要帮倒忙,只要脑子活泛,还愁挣不着钱嘛,现在才刚过早上,咱们还有一天的功夫想法子挣钱呢!”
“我看你在痴人说梦!”容老头忍不住怒火,嚷嚷了一句就朝着屋里走去。
容周氏看了一眼佛明愿,欲言又止,无奈摇了摇头后佝偻着身子进了屋。
夫妇俩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佛明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想公婆不相信她也就算了,等她天黑前赚回银子,他们也就清楚,她不是在说大话。
佛明愿跟着进了屋子,问道:“家中可有大白布和笔墨?”
容老头夫妇俩只顾着收拾东西,压根不想搭理佛明愿。
容大宝一听,立即挣脱了容茯苓的手,屁颠屁颠跑进房间里,拽着一张白布跑出了屋子,仰头看向佛明愿,糯糯喊道:“娘亲,这个是爹回来盖在身上的白布。”
佛明愿笑得眼睛如月牙一般,俯身在容大宝身上吧唧亲了一口。
“还是我家大宝乖,那家里有笔墨吗?”
容大宝摇了摇头,“娘,咱家没人识字,也买不起那玩意。”
容二宝和容三宝见状,纷纷凑上前伸出头:“娘亲,二宝也要亲亲。”
佛明愿分别亲了一下二宝和三宝后,道:“你们三个乖乖在家听爷奶他们的话,娘要去镇上一趟,天黑前回来给你们带烧鸡。”
三个小家伙一听有烧鸡,立即乖乖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一旁正在收拾的容周氏听着佛明愿的话,无语摇头。
这儿媳妇真怕是被她打坏了脑袋。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钱哪有那么好挣?
还买烧鸡?可能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竟还白日做梦。
更何况,她一个妇道人家去镇上,指不定要被人掳走,或者她自己跑了,那到时候家里更亏了。
如此想着,容周氏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问道:“你真要去镇上挣银子?”
佛明愿点点头:“对呀,不挣钱怎么还债啊!”
容周氏看着佛明愿那认真的神情,深呼吸一口气后,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自从打了佛明愿一棒槌后,容周氏发现了,这儿媳妇就得打她,对她凶,她才会老实。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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