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算出自己有道坎,很有可能过不去,他那种性格,反正都是一死,临走救个人算赚了。
而且他一直很怜惜红英。出事后更是多次感慨上天不公。
红英妈又是真疼自己的女儿,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红英必定会有不同的命运。
种种原因才使他做出这个决定。
至于他到医院,是让红英鬼魂更壮,为转魂做准备。
那些被吸收的天魂本来就是命该如此,天魂是三魂之精,散了就可惜了。
他手上那道印子,却不是因为让红英收天魂精华造成了。
他应该是和人斗法,而且落了下风。
我怔怔听着爷爷从没说过的一切,大难临头,他和平时一样生活着,未流露半分情绪。
最后还帮红英一把,他跟本不在意红英妈对他的态度,做这一切,只为对得起自己。
孟大叔道,“我这一生最服气的人不超过三个,其中有一个还是我自己,另一个就是你爷爷,第三个嘛……”
他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第三个还空着哩。”
“孟大叔你不是说女人的头会自己出来吗?我们走后她出来没呢?”芸儿问。
“嘿嘿,我孟轻舟出手,还没有搞不定的鬼。”
他扬扬得意开始吹嘘自己的智慧,顺带贬低大刀的智商,说他是个四肢发达没脑子的浑人。
为什么他要切下那个女人头多此一举?
他看着我们,目光闪烁,“你们想想邻居们对老头的评价,他是个老抠门,不会做无谓的付出。”
房租低是为了住满人,埋人处选在门口,人气满满的楼,整天人进人出。
遭人踩踏,男鬼跟本聚不起鬼气,哪有力气出来伤人。
旧城区,最容易出现的是什么不便之处?
停电。
但是老头自己竟然备了家用发电机,十年来那幢楼从来没停过电。
这不奇怪吗?
为什么装个发电机,白白支出一笔开销?绝不会为了房子好租,光那房价,十年来就没有空过房。
“为了电灯照亮。”我回答,孟轻舟无奈地看我一眼。
“为了给冰箱保温?”芸儿忽闪着眼睛问,孟轻舟猛拍大腿,“还是这丫头聪明。”
“保温干嘛?“我问了一句,突然明白了,“你说他把头存起来了?”
这个想像让我恶心之极,我一直以为老头把头弄下来,肯定也搞成白骨,藏在不知哪里。
跟本没想过,他要把整个头原样保存起来。
孟轻舟脸上浮现一个恶趣味的笑。
从随身包里拿出个信封,故做神秘,“机密资料,要不是你们俩破案有功,这东西才不会给你们看。”
芸儿好奇,从信封抽出张照片,“呀”了一声,捂住嘴。
我接过照片上面一个脸色乌青的女人头,脸已经开始腐烂了。
脑后黑丛丛一大把头发整齐地编成辫子,额前的刘海卷卷的。
虽然烂了,也能看出嘴巴上红红的涂着口红。
“这颗人头就是从封死的地下室冰柜里弄出来的。”
这老头心机阴沉,城府很深。
其实地下室并不是封死的,有一个口可以进去。
楼后背人处有一个假机井,其实是个入口,别的再无入口。
整个院子都封死了,找到死也不可能找到这只冰柜。
孟轻舟听说这老头自备发电机就已经猜到了,他懒得找入口,干脆断了电。
尸体的臭味就是用水泥砌住尸体也封不住这种味。
很快冰柜不制冷,人头开始散发臭气,顺气寻尸,找到了入口,摸出这个发烂流水的头颅。
案子告破,老头也在逃走的路上被抓到。
老头早就知道女人背叛自己,但他太喜欢这个对他而言年轻貌美的fēng_liú女人。
这女人死时三十多岁,老头五十多点,丧妻十几年。
女人对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他宁可顶着绿帽也不愿离开她。
到最后女人和他摊牌时,他怒了。
有句俗话别惹老实人,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实人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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