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痕,你才是狼子野心!你与肃燕那个皇帝勾搭成奸,企图吞占我潇月城!还拿出什么‘救潇月城于水火’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与其他意图抢占潇月城的国家有什么区别!”柯钰怒指柳无痕,面上的厌恶一览无余。
“西漠当年与肃燕结盟,已有剑指瑾南之势。今日又与昔日之敌再成联盟,其心不稳,如何能信!”柳无痕错身一闪,手臂抵至剑柄,顷刻间便夺了柯钰手中的兵刃。
“纵然西漠不可尽信,还有瑾南!”柯钰失了兵刃,一时站立不稳,向前方张倒。
“你小心……”柳无痕上前将柯钰的剑收回他腰间的剑鞘之中,顺势揽着他的腰,想要将他扶稳。
“滚开!”柯钰并未待柳无痕施力,便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臂,柳无痕被他重重的推向后方,而柯钰却因这力道致使脚下更为不稳,彻底失去了平衡,随后又被左臂下的单拐绊了一下,当即摔在了地上。
“罢了,你且坐在地上冷静冷静吧。”柳无痕转到柯钰身侧,蹲下身,拿起他摔得老远的拐杖,扒拉走他腰间挂着的长剑。
“我很冷静!”柯钰单肘支在地上,看着柳无痕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是要杀了你!将你这绊脚石碾碎!让你无法再从中作梗!”
“你方才提到了瑾南。”柳无痕轻叹一声,心中隐隐作痛,“如今瑾南形势巨变,满朝文武分裂为两派,一派心向修弈,另一派则支持贤王封少言。皇帝偏爱贤王,将手下重兵皆借着肃燕南伐的契机尽数交在了贤王手中。现如今两派势同水火,孰弱孰强都无定数!修弈被废太子之位,已被划为逆贼乱党,自身难保,瑾南朝内尚且如此,又如何会在乎潇月城存亡!更何况,与潇月城结为姻亲的是修弈,是瑾南的乱臣贼子,瑾南又怎会真心与潇月城再结联盟?”
“……柳无痕!你休想唬我!”柯钰闻言,立刻反驳,“修弈怎么可能被废?他是瑾南的太子,他怎么可能被废!”
“唬你?看来你还不知道修弈被废太子之位这件事。”柳无痕直视着柯钰,没有分毫躲闪,“你只需去问问你父亲,便可知晓当今天下大势,便可知晓我是不是在骗你!”
“父亲不可能瞒我……”柯钰的话只说了半句,随即戛然而止。他想起了自他受伤之后,父亲确实从未向他提起过外面的事,近些时日,父亲甚至很少来看他。
就连知道西漠与瑾南和潇月城联盟、柳无痕被扣押柳府,都是从宫中侍者嘴里偷听来的,想到这里,柯钰面上最初的深信不疑也逐渐变换为了将信将疑……
“如今潇月城已经牵扯进四国纷争,断无可能再独善其身!瑾南分裂为二,修弈又领兵在东境抗敌,自顾不暇,自然无暇再顾及潇月城;西漠为利益所驱使,摇摆不定,随时可能出卖盟友,断不可信。潇月城与这两方为盟,同肃燕与朔楚这等强盟为敌,胜算几何?”柳无痕道。
“……”柯钰似乎终于将柳无痕的话听进了心里,他虽依旧怒目而视,眸中却隐隐动摇,多了几分思索与考量。
“小钰,潇月城与我有生养之恩,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潇月城覆灭?”柳无痕趁热打铁,声音语气皆沾染了难以割舍的眷恋,“修弈是我师弟,我又如何忍心联合旁人共同对付他?可现在修弈,还是当年你我所认得的修弈吗?他娶诗楹,却不善待诗楹,诗楹为他小产险些丢了性命,他却心心念念的只想着别人的妻子!”
“够了!你别再说了!”柯钰瞪着的眼已经通红,他不想再听柳无痕说下去,不想再听到那些令他心痛难忍的话语。
“小钰,你父亲走错了路,这条路会让潇月城生灵涂炭、万劫不复!”柳无痕靠近了几分,抬手抚上了柯钰的手臂,微微用力,温声道,“小钰,表哥知道你向来最珍视潇月城,你一定不会眼看着潇月城就此覆灭。小钰,潇月城承载着我们共同的回忆,她是我们的家,我们落叶归根之所,我们不能让她沦陷于战火之中,不能让她染血,不能……”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信,我不信!”柯钰倾身攥起柳无痕的衣襟,瞪红了的眼眸终于躺下滚烫的热泪,“你以为我会信你?与我父亲为敌,倒戈肃燕?方谨玥恩仇必报,我刺杀过他妹妹,他怎么会放过潇月城?”
“小钰,我以性命担保,若你能相助肃燕,谨玥他绝不会染指潇月城。”柳无痕被他攥的喘不过气,他声音嘶哑,却真诚之至,“小钰,权衡利弊,你应该知道与肃燕站在一起,才能掌握最大的胜算!才能让潇月城……不被战火吞没。”
“柳无痕,我告诉你,我不可能、绝不可能,与你,与肃燕结盟!”柯钰双臂一起用力,猛地推开了柳无痕,随即爬向单拐,试图起身离去。
柳无痕欲上前搀扶,却数次被柯钰推开,无奈之下他只得命侍者上前相助,并将柯钰安全送回宫中。
柯钰走后,侍者又进了一桌饭菜,可柳无痕却再没了胃口。
夜风渐凉,柳无痕立于院内,巡逻队自他身前身后走过了无数遍,留下阵阵铠甲相擦的冰冷的声音,寒意浸入骨髓。
他们兄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非在沙场之上刀兵相见,却仿佛一把看不见的利刃,于鲜有人知的暗处,向着曾经最为亲近信赖的兄弟,不遗余力的捅上一刀,深不见血。
柯钰到柳府的事情,还不等柯钰回到宫中便已经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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