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言寺已经陪着沈江离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一股冷风吹来,言寺打起寒战,沈江离才微微回了回头。
“言寺,你跟我多久了?”他蓦然开口,冷如夜风。
“回门主,三年了。”言寺老实回答。
“这三年,你时时跟在我身边,应当最清楚我的脾气。”沈江离道。
“言寺清楚。”言寺答道。
“为什么这么做?”沈江离微微蹙眉,眸中冷漠。
“门主,言寺不明白。”言寺垂眸,心中已然明了。
“昨天早晨,仇楚霖来信,我去找过卓青柠,那个时间段,她跟我在一起。”沈江离关了窗,回过头看着言寺,眸中掺着些许疑惑,“在玉琼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动手脚的,只有你了。”
“门主,言寺无话可说,请门主责罚。”言寺双膝跪地,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
“怎么?”沈江离眉峰紧蹙,眸中愈加不解,他从没有这般耐着性子问道,“不想说?”
“言寺自知对不起门主,无论门主如何责罚,言寺都无怨言。”言寺道。
言寺对此事闭口不谈的态度让沈江离心中燃起怒火,“去瑾南,把卫玖替过来,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回来!”
“是。”言寺垂头,眸中湿润。
八月初六,新帝登基,亲自祭飨天、地宗社,亲御正殿,穿戴衮冕礼服端坐于御驾之上,受文武百官拜贺行礼及称臣上表,改国号为宗朔,大赦天下。
观礼台上,柯之峰面色凝重,目光落在远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上,若有所思。
“楹儿这次病得很重,你的动作可要快些了。”柯之峰的视线落在那一抹明黄色上没有偏移,但他阴郁的声音依旧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修弈耳中。
“是,师叔。”修弈垂眸,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返程是个好机会,一石二鸟,别再心软错过了。”柯之峰面上毫无波动,声音中却透着阴冷与些许不满。
“请师叔放心,我今晚就动身。”修弈点头,态度依旧恭敬诚恳。
登基大典过后便已临近中秋,肃燕为答谢各国不远万里前来观礼,特意留使团于京城共度佳节,各国使团皆欣然应下肃燕的邀请,包括一直急于除掉仇楚霖的弘夏羿恪,因为他来肃燕最重要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肃燕皇城,善清阁。
“表哥,你得帮我,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弘夏羿恪瘫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的糕点一块未动,茶却已经见了底。
“这是你朔楚的家事,朕不会帮你。”方谨玥正批改奏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言语中警告意味甚重,“还有,朕不管你怎么折腾,人不能死在肃燕的地界。”
“杀了仇楚霖就等于是断了严弃阳的一条臂膀,于表哥你也是有益无害的事。”弘夏羿恪并没有听出方谨玥话语中的警告,反而是方谨玥的拒绝,让他十分不解,“为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借此良机,卸了这条臂膀?”
“于你朔楚是良机,于我肃燕则不然。”方谨玥终于抬了抬头,警告道,“朕说的话,你可记住了,仇楚霖若是死在我肃燕的地界,别怪朕翻脸无情。”
“方谨玥!你……”弘夏羿恪拍案而起,对方谨玥的警告极为不满。
“你若能杀了仇楚霖,也算帮了朕,将来朕必不会袖手旁观。”方谨玥换了本奏折,泰然道,“想让朕帮你,就得拿出值得朕相助的实力,弘夏羿恪,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弘夏羿恪怒急,并没有细细体味方谨玥话中深意,甩袖离去。
方谨玥微微蹙了蹙眉,眸中阴翳,随即召来了禁军副统领路仁。
“参见皇上。”路仁抱拳跪地,朗声道。
“中秋过后各国使团将陆续回程,你去安排一下,务必护送各国使团安全离开肃燕。”方谨玥顿了顿,补充道,“朔楚的使团,你亲自带兵护送。”
“臣遵旨。”路仁领旨,随即退出善清阁。他没有多问,因为他知晓这其中利害。
仇楚霖和弘夏羿恪两个人,任谁在肃燕境内出了事,都将给肃燕带来战火。皇上将如此重任交于他,他必万死不辞。
月明星稀,今年中秋的月色甚美。
自肃燕皇城的夜宴回来后,仇楚霖便一人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望着如银盘一般的满月,想起了她。
她此刻在做什么?可有如他一般在赏月?可有想起他?
月白色闯入眼帘,仇楚霖回眸,那人一袭月白色的衣衫在这夜色中异常显眼。
“想不到你会亲自来找我,倒也省得我再去夜探皇城了。”见到来人,仇楚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起身相迎。
“青柠呢?”方谨玥开门见山,并不多言,“想得到朕的援助,总得拿出诚意,将青柠还给朕。”
“她很安全。”仇楚霖笑容微僵,似有些勉强。
“她在哪?”眉峰紧蹙,方谨玥冷声问道。
“无可奉告。”仇楚霖面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神色也变得冰冷。
“这就是摄政王的态度?”方谨玥紧握着折扇,指尖泛白,眸中闪烁着危险。
“不,这是我的态度。”仇楚霖态度强硬,丝毫不退让,他朗声道,“我们所谈之事,与青柠无关。她有自己选择去留的权利,并非可做交易的物品,我之所以不带她入京,就是不想她卷入这是非之中,还请皇上不要再牵扯到她!”
仇楚霖此言一出,院内立即陷入了一阵死寂,月下的蝉鸣仿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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