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山上,那一道积攒已久的怨气自红石祠中急飞而出,龙气四散,同时,在那大秦上下,下了整整几日的血雨。
在琅琊山上,那离开山不足两三日的年轻男子也已然回到山中,一路而上,径直朝向古梅亭,依稀间便可望见亭中的两粒人影。
他走上琅琊山,一路走到庭前,身上的衣衫上沾着许多鲜血,都是先前秦皇留下的,现在龙气隐隐显化,竟是隐隐散发出些许金光。
古梅亭中,吴何道向山下望去,看向那步履歪斜的少年,知道他以三尺剑气闯宫对他自己也不利,损伤也不少,当即出亭笑着问道:“结了?”
那山下的男子伸出手,手心还握着酒葫芦,对着老人朗声笑道:“师叔,都结了。”
“结了便好。”吕土也自古梅亭中走出,看向那山下步履蹒跚的少年,不由得眼角有些湿润,喃喃道。
他缓步上山,裤脚之处隐隐有鲜血淌下,剑气剑罡这种东西,杀敌一尺,自损一寸,连续这般几次下来,已然是损伤了大半气机,昨日但凡有一位高手在宫中坐镇,他也不敢这般倾泻这一身剑气。
四周的山路上,刀斧剑痕不绝,四周的石壁上,都被鲜血浸染,各色气息驳杂的流转在琅琊山的空气中,这座曾今三仙山之首的古峰在这些年无数的惨事之下,变的满目疮痍,而时至今日,才算真正安定下来。
吴何道下山而来,扶住一瘸一拐的秦墨,缓缓上山而去,沿着山路向上,却听见后山说话声叫嚷声不断,嘈杂异常,仿佛有许多人一般。
“师叔,后山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啊。”他极目远眺,可山峰高耸,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问道。
吴何道抚须笑道:“你前些天带回来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后山操练,眯眼老头的道行稀松,不过应当是在那黑道中学的本事,操练兵卒倒有一套,就是让那群修士可是憋屈了。”
秦墨笑道:“那可不,这些修士放在以前,那在些小的江湖门派中都是长老掌门之类的人物,到了咱们这可就只能当这马前卒了,任谁不憋屈。”
吴何道忽然好似想起什么,笑着问道:“对了,那群人里面有个小家伙好似和你很熟一般,说是叫什么……宁晓,和你什么关系?”
那本来一瘸一拐正上山的赤白袍男子愣了愣,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红,声音低了半度道:“宁晓,自然是旧交了。”
“下了白君山就到琅琊山,出了琅琊山就在妖域,那两个小家伙可不怎么像白君山人啊。”吴何道嘴角勾起,嘿嘿笑了笑道。
“宁晓?”闻声而下的吕土皱了皱眉,仔细思索,忽然笑着问道:“诶,我记得当年我还在斩妖司的时候,便吩咐这她和赵山王旭的和你一同去杀鬼蛤,这不才仅仅一面,怎的成故交了?”
两个随便放出去都可以让天下震三震的老人此刻却都是一副村口七姑六婆的八卦神色,吴何道尚且还绷着点,吕土却是露出一丝了然微笑,嘿嘿笑道:“莫不是你这去了一趟妖域,便连家都给成了?”
“师叔,你想哪去了你。”
“啧啧啧……”吕土摇了摇头,一副了然表情,一溜烟没了人影,半响后远处还传来他的说话声:“师叔都懂,都懂。”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正想从吴何道这里得一丝安慰,刚转身看去,却见吴何道也是这副笑容看着他,当即佯怒道:“吴师叔!”
“懂了懂了。”吴何道点了点头,似是有些绷不住了,也不扶着秦墨,自顾自飘然上山,只留下一道背影。
“唉。”山下的男子无奈叹了口气,继续拖着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瘸腿一步步向山上走去,心中不由得哀叹不已。
等到爬上山去时,那台阶上已然一路鲜血,不过在琅琊山呆了那么多年,他深知吴何道的照顾方式,只要不死不残,能恢复的伤都不值一提,自然也不指望吴何道会来将他扶上去了。
一路行到后山,只见那眯眼老头正搬着一张大椅坐在山上,底下那一群囚字营的家伙举着重物训练,而他却悠哉悠哉的啃着西瓜,时不时对着山下加以点评亦或者丢一块西瓜皮过去。
“哎哎哎,那个家伙把手臂放直,还有那个,腿不要弯,都他娘的不许给我用灵气,都把丹田给老子憋好。”眯眼老头吐出一个西瓜子,叫道。
“咳咳……咳。”后方峰之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眯眼老头看也不看,转头就骂道:“哪个怂货躲在这咳来咳去的呢,嗓子眼里卡着粪了?”
不听有人回应。
他刚想再骂,眼睛一瞥,却觉着有些熟悉,赶忙瞪大眼睛,见到的却是一袭赤白色长袍,就这般呆愣在原地,眯眼老头很识趣的打了个滚下了椅子,叫道:“大哥!我没认出您来啊。”
秦墨:“……”
眯眼老头见他不说话,一把扑上去抱住其大腿,眼泪鼻涕就往上蹭,他赶忙躲开,大骂道:“这衣衫是白帝和赤帝显化的,你蹭脏了不怕遭雷劈啊。”
“赤帝和白帝算个狗屁,都不如我大哥。”眯眼老头谄媚的笑道。
那还站在原地的赤白袍男子不由得有些无言,过了许久后,他方才无奈道:“赤帝是我爹。”
眯眼老头愣了愣,随后眼珠一转,揪住其裤腿笑道:“大哥,您看我蹭的是白色的,没惹赤帝他老人家。”
“真不知白帝听了会不会一道雷劈死你。”秦墨叹了口气,看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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