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平安喜乐,方牧一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所以看起来似乎从来不会有什么烦心事儿,每天明眸皓齿且恬不知耻。
老夫人再没有提及学塾夫子老师的事情,这让方牧松了口气,方柔虽然还会时常来府里,不过次数终究是少了很多,毕竟陈默也不是吃干饭的,在京都到小镇的路上一直没有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便重新将人手召回了小镇里面。
方牧对于这些并不上心,用他前世最崇尚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生活就是一个tuō_guāng了衣服的表,子,不是你上她就是她上你,与其半推半就不情不愿,还不如顺势而为低首品尝。
于是,日子便如流水般在小镇平静安稳而帝国却是暗潮涌动的情况下悄悄淌了过去,让人有些措不及防。
宣德五年初夏,天气还远远未曾燥热的时候,大秦皇帝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皇子,赐名顼,随后秦皇大赦天下,减免全国税收三成,封皇子生母端妃赵氏为皇后,补了自登基以来一直空着的皇后之位,普天同庆。
宣德七年八月,皇子穅降世,龙颜大悦,生母刘夫人正贵妃位,同年十月,长公主菀出生。越明年,北端来犯,圣怒难抑,封平南侯方炘为镇北大将军,领兵十万,挥师北上,七月,端兵大败,割十二城以和,每岁朝贡,圣心大悦,提方炘为大司马,赏千金,赐丹书铁券,永沐皇恩。
宣德十二年,初春,风中还有料峭的严寒。
小镇的人们还没有从寒冷的日子中回过头来,所以大街上行人依旧很少。
府中,方牧靠在凉亭中,手中捧着一本书,斜靠在亭柱上,眼神却不在手中的书上。一个模样约莫七八岁的女童揪着少年的一边衣角,生怕一眨眼少年就要不见了似得。此时,少女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怜惜,碎声道:“哥哥,我饿了。”
方牧伸手揉了揉方停雪的脑袋柔声道:“这刚吃过午饭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方停雪揪着方牧衣角的手加重了力道,眼神亮晶晶道:“哥哥,红袖姐姐刚刚给祖母买了两笼梨花糕,我看到了,你去帮我拿一块儿吧。”方停雪说着用余下来的左手伸出一根手指:“一块就好,好哥哥,求你了,只要一块就行了。”
方牧看着方停雪的馋相,只好告败,这个妹妹啥都好,就是太馋了。
“行了,你在凉亭等我,我去去就来。”
方停雪雀跃道:“我就知道哥哥对停雪最好了。”
方牧一直挺佩服老夫人的一点就是多年如一日地捧着不同的游记坐在中堂看着,岁月似乎在这样一位女人身上开了小差,这么多年,老夫人依旧是那个样子,雍容华贵。
“奶奶,红袖买回来的梨花糕您放哪儿了?我拿一些给停雪送去。”方牧一边给老夫人捏着肩一边说道。
老夫人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小丫头又馋啦。”
“您也知道,停雪就好这一口,说了好多次让她收收嘴,您见她哪时听过?。”方牧无奈道。
老夫人瞥了眼方牧道:“你那点儿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又不是说不给她吃,瞧瞧你这样子,当年谁说要好好孝顺我来着?”
方牧打了个哈哈,手底下的动作更勤快了,恬着脸道:“当然孝顺啊,奶奶您是了解我的,我可以说这个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孝顺了。”
老夫人用手一下拍掉方牧的爪子没好气道:“是不是又要搬出红袖冬雪她们来了?是不是她们一说个不字你就又要打断人家的腿了?成天没个正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好啦,梨花糕在厨房呢,自己拎一盒去。”
“哎,奶奶最好了。”
瞧着方牧撒开脚丫子朝着厨房跑去,老夫人会心一笑,目光重又专注到手中的游记中去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方牧慵懒地靠着亭柱,旁边坐着正往嘴巴里塞糕点的方停雪,风很轻,像是情人的柔软的手,缓缓划过。方牧宠溺地替方停雪擦去嘴角的碎屑,笑道:“你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
方停雪只是抬眼一笑,然后又专注对付面前的糕点去了。方牧有些无奈,这小姑娘长着长着,怎么就成了一枚吃货。
草长莺飞的时候,方牧实在是快闷出病来了,和老夫人招呼一声,便领着春草带着方停雪去郊外踏春。
距小镇不过十里路程便有一座方圆三四里的湖泊,湖边是一排排的垂柳,再后面是一片相对较大的草坪。垂柳阴翳下有不少凉亭,建造地简约利落别具风味。方牧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很是赞叹了一番,对当年建造此地的郡守不吝夸赞。
方牧他们到的时候湖边已经有了不少人,柳絮纷飞,在春风中像是飘零而下的朵朵雪花,稍远些有不少青雉孩童三三两两地放着纸鸢,欢声笑语传递了很远。春草铺了餐布,拿出携带的吃食与清水,方牧扫了一眼,撇了撇嘴,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仍然是没有尝过这个世界里酒的味道。府里没人喝酒,府外倒是有得卖,不过方牧总是懒得出去买。此时方牧懒散地躺在草坪上,不知怎的,想喝酒了。
方停雪一看春草拿出来的糕点与各种零嘴小吃,眼睛都直了,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分外有神,这让方牧对方停雪以后的生活很是担忧,总觉得以后是不是随便来个人,只要奉上了各种吃食便将自家妹子给勾走了。
阳光晴好,方牧闭上了眼睛,让阳光的轻软触感覆盖在自己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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