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之前,顾言北自己抓着月韵找教导主任负荆请罪去了。
教导主任是这个学校里少数没有中年发际线危机的男老师了,不过脾气却和大多数教导主任一样,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顾言北在男生口中不止一遍听过他的威名,汪宏义,每天七点二十分准时在教学楼门口蹲点,专抓迟到人士;时常在每节晚自习不定时检查仪容仪表,不合格的就要被抓去强行整改;这些年来,令无数学生听到他的名字就落泪。
不过顾言北倒是没什么机会跟他battle,毕竟虽然思想上并不像个好学生,但行为上她可是恪守高中生守则,对校规秋毫无犯。
不管结果怎么样,反正她是想好了,就算要赔那扇门的钱她也赔的起,就是要跟爷爷解释一下会有点累罢了。
月韵一路上被她紧紧抓着手腕,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到了德育处才被放开,手腕都红了。
汪宏义此时正坐在办公椅上喝茶,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总能让他暴躁的心情回归平静,下一秒,刚泡好的茶还没到嘴里,就听到一声清脆甜美的女声,“报告——”
小兔崽子,连个茶都不让他好好喝了是吧?
汪宏义转过身,本以为是那几个天天闹腾的学生,没想到这次看到了一张生面孔——旁边领着一张熟面孔。
“说说吧,这是犯了什么事?”
汪宏义小口地吹着茶,努力让自己表现地和蔼又平静。
顾言北举手发言,“我把三楼女厕所门踹坏了。”
问题不大,等等......门踹坏了?
还没等汪宏义发作,顾言北又抢先献上手机,“这里是一段录音,您先听。”
接下来就是月韵中午将她关起来以后说过的话了。
顾言北小心地瞅着教导主任的脸色由红转黑转绿,跟个调色盘似的压根摸不准态度。
“......”汪宏义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思考着这座学校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学生和这么能打的学生,然后她们之间还有因为早恋结下的仇?
“你,”教导主任指着月韵,“对,就是你。这边记过,明天交三千字检讨书加上维修门的钱。”
“还有你,”教导主任转而指向顾言北,“我不管你和她男神什么关系啊,只要是在这校园里,抓到你和哪个男生牵手你就给我把家长叫来。”
“好了,你先回去上课吧。”顾言北应了一声正打算走又被教导主任叫住,“下课了把左学海叫过来。”
赶回教室时第一节课的铃声刚好响起,顾言北整理好书本,先认真听课。
下了课之后再去找了左学海,发现对方在听到去德育处时脸色瞬间白了。
路都是自己选的,虽然顾言北不知道月韵是拿什么威胁他的,但害的人毕竟是自己,她可没有那么大度随随便便原谅别人的习惯。
沈栀对一切一无所知,所以在看到左学海离开教室时有些惊讶,“言北同学,你跟他说了什么啊,他脸都白了。”
顾言北叹了口气,将上午的事情和盘托出。
沈栀听后气得骂了句脏话,“卧槽她有病吧!万一你真出事了怎么办!”
顾言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脏话吓了一跳,知道她是真的在意自己,“唉这不是没事嘛,没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你北哥,啊?”
沈栀很少有真正生气的时候,一般就算自己被欺负了,也很少会有怨恨对方的心思,刚刚说话虽然声音还是软软的,但能听出来是真的生气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还有那个左学海,你周六都那么尽心教他了他还那么轻易就把你卖了!”沈栀朝着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攥紧拳头,“等他,等他回来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顾言北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但又不希望她冲动,“我这不是没事嘛,骂他我还闲浪费时间呢!再说教导主任肯定替我们骂过了,何必去浪费口舌呢?”
“好吧,算了。”沈栀还是很生气,“我决定再也不要跟他讲话啦,你也不许跟他讲,就算他下午问我们问题也不要理。”
顾言北扑哧一笑,扶着她肩说,“肯定不会啦,我像是那种人么?我现在恨不得他们两个傻逼吃方便面必没调料包,上厕所必没纸,喝凉水都塞牙缝!”
中午这段插曲过去,下午上作文辅导课的时候,语文老师先单独把左学海叫了出去,前脚老师刚走,后脚沈栀就凑过来小声说,“让他出卖你,这会终于要被老师教训了吧?”
顾言北苦笑不得,“好啦,不管他现在受到什么处罚,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地,都和我们无关啦,现在还是专心操心作文的事吧。毕竟我觉得比起他,还是多思考一下比赛的事更值一些。”
沈栀点点头,“嗯嗯。我也觉得思考作文会比思考那两个傻逼有意义。”
其实顾言北嘴上说只操心比赛的事是骗人的,写作文写到一半,她思路突然就断了,发现这个题材是韩岁宵擅长写的,不由自主满脑子就都是他了。
韩岁宵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也在上作文辅导课吗?
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她消息啊,真可恶。
两个星期后的比赛,可是他们难得能见一次的机会啊。
就算拿不到名次也好,对她来说,这个就算是最好的奖励了。
以往顾言北对于异地恋的看法是,及时止损,分手。没有任何一段感情能撑过长久的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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