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屋子中,灯火摇曳。
地上跪着一个人。
陈吉。
他四肢被麻绳紧紧捆缚,跪倒在青石地板上,仿佛一头待宰的猪。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绑架我!”
陈吉杀猪般嚎叫起来。
“不要吵了!”
旁边一道冰冷的声音传进陈吉的耳朵里,很是熟悉。
陈吉艰难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是个头上顶着鹿角的半妖少年。
这人陈吉很熟悉,飞廉,大风堂的副堂主,陆羿的小弟。
这么说,自己现在是在大风堂?!
陈吉转头看向前方的长椅,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白底黒帮的长靴,然后是素白色的长衫,紧接着他的视线上移,落在了对面那人身上。
房间里灯火昏暗,那人坐在一张檀木椅子上,上半身往后仰靠着,脸庞遮在了阴影之中。
“六哥?”
陈吉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六哥你给我开这种玩笑做什么,我又不喜欢紧缚......”
陈吉强颜欢笑,身子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pia!
飞廉箭步冲出,右掌狠狠地扇下,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陈吉整个人被抽到了地上。
“凭你也配叫六哥?叫六爷!”
“六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呜呜呜~”陈吉腮帮子完全肿了起来,半边脸肿成了猪头。
飞廉大怒,还要上前扇他,忽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沉郁的话音,“好了。”
虎皮座椅上的人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合年纪的威严,他身体往前探,面貌露在灯光下,正是陆羿。
“陈吉,北山会给了你多少好处?”陆羿揉着两侧的太阳穴,声音虽淡,但却有一股莫名的冷意弥漫其间。
陈吉又打了个寒噤,强笑道:“六哥,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拿北山会的好处呢?”
“【空识】发现陈吉的瞳孔瞬间放大,且避开了你的目光,大概率是在说谎。”
陆羿摇头笑了笑,其实不用空识,他也能看出陈吉在扯谎。
“不说是吧。”陆羿招招手。
飞廉抄起棍子,对着陈吉的腿就是一棍。
陈吉嗷一嗓子嚎叫出来。
“说。”
“我真没有......啊!”
“拿了多少?”
“真的没有......啊!”
“再问你一次!”
“六哥,咱们多少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啊!”
喀嚓两声响,棍子折了,陈吉的腿也折了,整个人更是疼得晕了过去。
“没想到啊,这陈吉嘴还真硬。”
陆羿给飞廉使了个眼色。
飞廉端来一盆冷水泼到陈吉头上,陈吉猛地惊醒过来,无比惊恐地看向飞廉和陆羿。
“陈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问你一次。”
随着陆羿低沉的话音响起,飞廉抄起了桌上的斧子,拨了拨锋利的刃口。
陈吉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陆羿站起身,高大黯淡的身影遮住了陈吉。
陈吉心脏砰砰剧烈跳了起来,他只觉得沉重杀气如同巨石般压在自己身上,挤压着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经!
黄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流了出来。
陆羿一摆手。
飞廉扬起了斧子。
陈吉扯开喉咙叫了起来,“六哥,不是,六爷,我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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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羿拽开门,又把斧子扔给飞廉,咧嘴抹了抹白衫上的血渍,摇头叹口气,“白色不适合我,下次还是穿黑色的吧。”
穿过不长的走廊,陆羿来到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口,对着两边看守的半妖门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两人躬身离开。
推开门,正对着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还温着一壶酒。
桌子旁边,坐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
九月。
见到陆羿进来,九月抬眼看了看,注意到陆羿身上的血渍,但是并没有一点儿惊慌之色。
陆羿大喇喇做到桌子另一边,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咧嘴笑道:“哟,一筷子都没动?”
九月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陆羿,并没有接话。
陆羿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抿了抿,接着一饮而尽。
“【长生】和【真元】表示酒没有问题。”
“你刚才在审陈吉?”九月问道。
陆羿夹了一筷子菜,停了停,这才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
“【长生】和【真元】表示菜也没有问题。”
“陈吉出事,兰香也不在总堂。”九月目光对准着陆羿,“这么说,兰香果真有问题。”
陆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我早就说过她有问题,你就是不相信。”九月瞪了陆羿一眼,“你就是觉得她xiong......”
九月咳嗽了两声,脸色微红刹住了话。
陆羿放下筷子,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目光灼灼盯着九月。
九月也往后一靠,两手一抄,一言不发盯着陆羿。
“【空识】表示九月神色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建议继续观察。”
温酒的水盆中热气袅袅,从两人中间飘上半空。
渐渐地,热气缓缓消散,水盆整个凉了。
“【空识】表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你还是靠自己吧。”
陆羿视线从提示上收回来,再次聚焦看向九月。
九月看着陆羿,就没有移开过视线。
陆羿终于绷不住,嘴角一咧,哼哼笑道:“看来你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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