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此时已经到了铁山城,正拿着望远镜查看山脚下建奴营地的布置情况。看着山下那连绵一片的营帐,孙传庭不由看向旁边的毛有俊。
“毛督司,你不觉得山下建奴的数量有些不太对吗?”
毛有俊闻言,满不在乎地说
“这有啥不对的,我今天看了一天,你看左边那些人,那些人都是假鞑子,别看剃了个老鼠尾巴,朝鲜人呢,真鞑子大概也就两万多吧,”
孙传庭很是诧异
“哦?毛督司这都能看出来?”
“有啥看不出来的,我在这生活了四年多,鞑子打过,朝鲜人抢过,一眼就能看出那人是真鞑子还是朝鲜人。我跟你说啊,那些朝鲜人特好辨认,不过我也说不上来,孙大人你待久了就明白了。”
“嗨,就算是两万多的鞑子也不好打啊,更别说那些假鞑子,这有两万多吧。”
毛有俊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呵呵,孙大人,末将以为这假鞑子应该不止这么多,明天还会更多,那些朝鲜人恨咱们啊,这好不容易来了个给他们做主的,他们还不屁颠颠的跟后面打咱们啊。”
孙应元顿时黑了脸,没好气的说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哈哈,王爷可是说了,这吃不饱抢外人的东西,天经地义,只要别抢自己人就行了,王爷还不是去抢了那朝鲜叫什么李倧的国主来着。”
孙传庭脸更黑了,之前从江南回来那三个月还好,朱由检虽然有些胡闹,但也是为了勘察大明的情况。这一到了朝鲜,瞬间就化身为土匪了,居然还喊出了要战胜建奴,就要比建奴更凶残的话来,让饱读诗书的孙传庭很是无语。
黑了一阵脸,孙传庭长出口气,问到
“这么多敌人,你就不怕吗?”
毛有俊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这有啥好怕的,不就是鞑子吗,杀就是了。四年前我从鞑子手里逃到了东江镇,我就将命交给义父了,活一天都是赚的,如果杀一个够本,我早就够本了。
以前我还恨朝廷,不过那天义父封爵之后,我就不恨了。王爷说得对,是我们这些人没信任朝廷,才闹出的那些误会。
义父进爵了,说明朝廷还记得我们这些人,不然就凭义父那没打过几次胜仗的军功,他还能封爵?
哈哈,我现在就为了王爷那句话,为了后代,为了祖宗,为了故土,只要能打跑鞑子,死又算什么?王爷说得真好啊。”
看着旁边毛有俊虽然年轻,但也已是饱经风霜的脸,孙传庭不由想到了朱由检离开前对他和孙督师说的话。
“孙督师,孙传庭,这里就拜托你们了。你们只有这一万预备军和岛上的轻壮,和这三千匹劣马,三千套兵备,一万五蒺藜陶弹,以及东江镇原先的劣质火器。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制造出东江军主力,和满桂所部在东江镇的假象。而且一定要力有不逮不得不放弃这个铁山城,退守海岛。此战之成败,全在你们手中!”
孙传庭回过神来的时候,毛有俊早已离开,他吹着晚风,看着有些朦胧的夜色,喃喃道
“天黑了,起风了!”
四更时分,一群黑影正在结冰的海面上风驰电掣,他们每人腰间都挂着五枚手柄式的蒺藜陶弹,而脚下穿着一双奇特的木屐。
那是朱由检根据记忆中的冰鞋,让人制造出来的,下面的冰刀是用硬木做的,固定在一块木板上,用的时候绑在脚上就行了。为了学会用这双木屐,东江镇的这些人都狠吃了一番苦头,不过总算是练出来了。
而山上的铁山城,城门也悄悄打开了,一众骑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出城而去。
海上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朝鲜叛军的营地旁的海面,此刻营地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守卫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闲聊着。
黑影们脱下了脚下的木屐,挂在脖子上,蹑手蹑脚的朝着营地摸了过去。
来到近处,几百个星星点点的火光陆续亮起,然后朝鲜叛军的营地一阵地动山摇,顿时里面就响起了哭爹喊娘的声音,无数的老鼠尾巴四处乱跑,带着更多的人也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
而那几百个制造混乱的人,也乘乱跑进了营帐,在火光下显出了身形,居然都是一身朝鲜人的打扮,和周围的人根本分不出来,他们拿着蒺藜陶弹就是一阵乱扔。
扔完之后,就向海边跑去。
而乘着营地大乱,那三千借着夜色掩护出城的骑兵,也冲进了营地内,孙传庭一马当先,手拿一柄偃月刀,见人就砍,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血葫芦,黄宗羲在这肯定又会叫一声蛮子了。
而他旁边的人则是拿着三眼火统,对着人就是一通乱砸,还时不时的放两枪,营地这下彻底混乱了。
而旁边的建奴营地,听到了朝鲜叛军营地的动静和马蹄声,一夜没睡的阿敏一脸兴奋的喝了口酒,对着旁边的岳托说
“看来我猜的没错,那满桂果然今夜前来袭营了,他既然赶来,那就别想回去了!”
岳托却是有些疑惑。
“二叔,这满桂来袭营确实在意料之中,但这些爆炸声是什么,不会是明军将大炮搬来了吧!如果是这样,那那些朝鲜义军怕是要死伤很多啊!”
阿敏满不在乎的继续喝酒。
“只要能够将满桂留下,就算那些朝鲜人都死了又如何,再去找一些就是了!”
就在孙传庭杀得正起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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